曹潭先是聽得有些迷糊,忽而琢磨過來,眼睛一亮,撫掌一笑:“妙啊!遠弟這一招真是高!
“明日一早,我就拿著這幅畫像去縣尉韓大人府上拜訪,向他稟明此事。韓大人手下有上千兵士,掌管著整個武陵縣的安危,若是得知有如此凶險人物在城中流竄,定會出兵捉拿此人!”
關門三日的萬勝賭坊,在一片熱鬨的鞭炮聲中,重新開業了。
葛曼曼聽說後,帶著鄭北重出江湖,來到賭坊。
這一次,竟是曹潭親自來迎:“這位就是倪七郎吧?久仰大名,幸會幸會。”
葛曼曼:“想來您就是曹爺吧?真是聞名不如見麵,曹爺風采令晚輩自愧不如啊。”
曹潭:“哈哈哈七郎說笑了,我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,哪兒能比得上你們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呢?”
雙方一番商業互吹後,終於進入了正題。
“七郎,樓上請。”
葛曼曼落後一步,“曹爺請。”
最後還是曹潭走在了前頭,引著一行人來到了從不對外開放的三樓。
包間門打開,葛曼曼就被裡頭奢華的布置晃了下眼,一水的紫檀木家具,華麗又厚重。
上午清澈溫暖的陽光照進來,那些鎏金嵌寶的物件,便流光溢彩起來,散發著金錢的芬芳。
窗邊的榻上,一裹著黑色大氅的女子從茶杯裡抬起頭來,瞧著四十出頭,麵容已不再年輕,一雙眼睛卻漆黑有神,有種獨特的氣質。
葛曼曼想,這大概就是曹夫人了。
曹鑫給她介紹道:“七郎,這是賤內,不是我自誇,我夫人的賭技可是出了名的高,以前還賭得那些賭坊不敢讓她進門。
“她也喜歡玩兒麻將,奈何我和家裡那幾個不成器的小子都不是她的對手,聽說你是麻將一道的高手,這不,就央著我要來跟你玩幾把。”
說話時看著曹夫人,一臉的無奈寵溺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夫人多麼深情呢。
葛曼曼朝曹夫人拱手作揖:“晚輩倪良,見過夫人。”
曹夫人起身往麻將桌走去,“行了,彆整那些虛的了,既然人到齊了,那就開始吧。”
葛曼曼和鄭北,曹夫人和扮成春芳的仇遠,四人在麻將桌邊坐了下來。
牌局開始,仇遠發現,倪良的牌風很是熟悉,和葛曼曼的很像。
其實第一回跟倪良打牌,他就察覺了,但是後麵幾天倪良的牌風又變了,像是換了個人,所以他隻以為是此人牌風多變,偶然和葛曼曼的牌風撞了。
但是今天,他著意觀察了一番,倪良的牌風,又變回了最開始的模樣。
如果不抬頭看他的臉,他會以為坐在自己對麵的人是葛曼曼。
難不成,此人竟是葛曼曼易容扮成的?
仇遠看了下他的手,那雙手修長寬大,骨節分明,明顯是男子的手,難道葛曼曼還能將手也易容了?
葛曼曼察覺到對麵春芳的目光,抬頭看了她一眼,目露疑惑。
春芳朝她淺淺一笑,表示沒事,低頭看牌去了。
牌打到一半,葛曼曼這邊胡牌的次數多些,但也沒有多多少,不像之前那樣形成壓倒性的贏麵。
在一旁看牌的曹潭看到這個結果,心下頗為滿意。
他抬手招來一名侍女,讓她去取些茶點來。
牌桌邊的四人,每個人旁邊都立著一張高幾,高幾像一張小桌子,侍女將上麵的冷茶換了下去,又擺上剛出鍋的熱騰騰的點心。
輪到曹夫人這邊時,侍女一不小心將手裡的茶潑了,有大半都撒在了曹夫人身上。
曹夫人還沒怎麼樣,曹潭就發怒了,“你怎麼做事的?”
侍女嚇得臉都白了,“奴,奴婢不是故意的……”聲音都在發顫。
曹夫人:“行了,什麼大不了的事,也值得你跟一個小丫頭計較,我去換身衣裳,你們喝喝茶吃吃點心,不許偷看我的牌,待會兒我回來要接著打的。”
說著將麵前的牌麵朝下放倒了。
侍女忙道:“夫人,奴婢帶您去吧。”
曹夫人點了點頭。
侍女帶著曹夫人進了一間屋子,這屋子是曹鑫用來安置女郎的,他雖沒成家,但來往的女人著實不少,隔三差五地就會換一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