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瀟兒靠坐在床頭,麵上含著淡淡笑意:“海棠,你忘了我是因何動了胎氣嗎?”
她這一說,海棠就想起來了,臉色也跟著白了。
“老爺應該不會有事吧?”
李瀟兒:“老爺這一次怕是要栽了,到時候老爺被治罪,我們這些女眷又能有什麼好下場?手裡有再多家當也保不住,不如送給曼曼。
“她能拿出這等能夠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,可見手段不俗,應當有法子保下那些財物吧?”
想到什麼,她神色嚴肅地叮囑道:“海棠,今晚的事,萬萬不可泄露出去,明白嗎?”
海棠重重點頭:“我明白。”
李瀟兒:“不,你不明白,這不隻是為了曼曼保密,也是為了我們自己的安危,一旦這件事泄露出去,不止曼曼,我們自己也落不得好,知道嗎?
“像這樣的靈丹妙藥,恐怕連宮裡的皇上都得不到,卻被我一個身為妾室的民女服下了,你猜,到時候會不會有人剖開我的肚子,把我的孩兒拿去煉丹?”
海棠臉色煞白,“不,不會吧娘子?”
李瀟兒摸了摸她的腦袋,“海棠,你跟著我在樓裡(百花樓)見識的醃臢手段還少了嗎?怎的還這般天真?人有時候為了利益,什麼都做得出來。”
海棠沉默了下來,半晌後道:“娘子,我知道了,可大姨娘和夫人那裡……”
李瀟兒:“她們都是聰明人,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。”
夜深了,葛曼曼隻睡了一個時辰就爬了起來。
今晚,還遠遠沒有結束。
曹潭已經死了,明天官府的人很可能就會上門來抄家,她不得抓緊時間將府裡的財物收起來?
使用瞬移卡後,她瞬間消失在原地,出現在了曹潭的私庫中。
素手一揮,一整個庫房裡的東西就消失不見了。
緊接著她又趕去了下一處。
忙碌得像一隻儲備冬糧的快樂小鬆鼠。
第二天,鄭北帶回了曹潭的屍體——已被啃咬得支離破碎,慘不忍睹,不過好歹還能辨認出來是曹潭。
他人雖死了,無法被公然處決,但他的罪行並未消失,縣令命人張貼了告示,向全縣百姓公布了曹潭的罪狀。
接著又派鄭北帶人前往曹府抄家,並帶走府中一乾人等。
韓益這個縣尉也跟了過來。
鑒於他在這次的抓捕中出了不少力,縣令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隨他去了,默認這次查抄曹家獲得的財物裡有他一份。
水至清則無魚,他也不是那死板不知變通之人。
況且,他還有把柄在韓益手裡捏著。
官兵破開了曹家的大門,韓益當先垮了進去,鄭北皺了皺眉,帶著數名下屬緊隨其後。
“罪犯家眷就交給你了,抄家這種力氣活兒還是交給我手底下的粗人去乾吧。”
韓益不由分說,大手一揮,對手下的士兵下令:“去吧,搜得仔細些,切不可放過任何一件值錢的東西。”
鄭北眼見一群士兵猶如餓狼般撲向曹家各處,握緊了腰上的刀柄,有心阻止,然而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十幾個人,實在不是人家的對手。
索性放棄了。
隻高聲喊了句:“不許動曹家女眷!誰要是敢趁機為非作歹,就彆怪我把他的爪子砍下來!”
那些士兵心頭一凜,原本暗戳戳的小心思不得不收了回去。
韓益負手走進大堂。
這裡便是昨日舉辦宴會的地方,當時堂內掛的畫兒、擺的花瓶他雖不懂,但瞧著就值錢,更彆說那些用金玉之物裝飾起來的物件了。
一想到這些東西能落入他的腰包,能讓他招兵買馬將勢力擴大幾倍甚至十幾倍,他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。
然而今日進來一看,他不禁傻眼了。
那些值錢的東西呢?怎麼都不見了?!
昨日金玉滿堂,今日家徒四壁,猶如蝗蟲過境!
不過一天而已,到底發生了什麼?
更讓韓益心裡滴血的事還在後頭。
“大人,曹家庫房是空的!裡頭啥都沒有!隻有幾隻老鼠!”
“大人,曹家糧倉是空的!裡頭一粒米都沒有,連老鼠都沒得!”
“大人,曹潭書房是空的!裡頭一本書都沒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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