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。
林白打著哈欠坐在金鑾殿。
下方一眾文武百官按例彙報朝中各種大小事務。
大才子其實很想不通,既然大事開小會,小事開大會,那麼這個早朝到底還有沒有必要?這不純粹是浪費時間嗎?
可是想了想,好像不浪費還不行。
哪有那麼多大事。
而且,這也算做給大家看的吧,一個形式問題。
再者說了,若是沒事都不上朝,皇帝的威嚴如何保持,朝臣們一下都見不著,好像也不是個事,所以,哪怕很不爽,大才子也隻能按著規矩來。
等一眾大臣們都彙報的差不多了之後,小安子這才高聲道:“有事早奏,無事退朝。”
這時,刑部尚書孫延慶突然走了出來,“啟稟陛下,臣有一件小事要奏。”
哦?
林白哦了一聲說道:“孫大人說吧!”
孫延慶連忙道:“啟稟陛下,日前有一百姓來到刑部,聲稱要告禦狀,狀告長安縣縣令王文軍和長安縣一大戶趙有財。”
這話一出,朝堂上百官都不禁一怔,自古民告官,那幾乎都是不可能,純粹就是找死。
當然,這一點並不稀奇,儘管大家都知道官難告,但每年狀告官員的依舊有不少,總有那麼些頭鐵的。
奇怪的是,像往常這種事情,刑部該怎麼弄就這麼弄,走流程還是如何,都是刑部那邊看著辦,不太可能會拿到朝堂上來說,可是這一次……
也許是因為當今陛下在民間聲望太高吧!
眾人尋思著。
林白麵色無波,問道:“長安縣?”
孫延慶道:“回陛下,是的!陝北長安縣,距離京都頗為遙遠。”
林白問道:“具體什麼情況?”
孫延慶忙道:“告狀之人名叫劉三,原是長安大戶趙有財府上的家奴,從他祖輩那一代開始便是,大概半年前,其父親因為一件小事,被趙有財吩咐家丁活活打死,其母親試圖求情,也慘遭毒打,最後也重傷不治。”
“事後他去衙門告狀,但長安縣令敷衍了事,甚至沒有傳喚趙有財到堂,隻是派人去了解了一下情況,之後便將劉三打發。”
“而因為告狀一事,劉三也差點被活活打死,幸虧年輕,手腳靈活,一路逃到京都。”
林白臉色陰沉,“豈有此理!長安縣令是乾什麼吃的?”
說著他又掃向範仁禮,道:“範大人,這就是你負責的整頓吏治?”
範仁禮連忙上前道:“臣知罪,吏治整頓從京都向各地方延伸,陝北那邊暫時才剛剛開始,臣會加大力度和加快進度。”
林白哼了一聲,看似頗為不滿。
見狀,戶部侍郎王正清走了出來,“陛下息怒,長安縣令不作為確實不容饒恕,隻是這件事暫時還隻是一麵之詞,而且即便是事實,劉三家世代都是趙家家奴,隻怕……”
“隻怕如何?”
林白問道。
王正清道:“回陛下,按我離朝律法,家奴狀告主人是大不敬……”
說白了,這個年代的家奴就是主人的私有物品,打罵那完全是稀鬆平常的事,朝廷根本不會過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