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眾朝臣正說著鄂州新城的事,這可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,眾人看上去都頗為興奮,對這座新城也顯得頗為期待。
可這時,範仁禮卻冒了出來,眾人臉色都不禁有些難看。
無它,因為自大才子登基之後,範仁禮已經成了討厭的代名詞,不出聲還好,一出聲肯定沒好事。
果然!
隻聽範仁禮道“啟稟陛下,戶部清查人口和田畝數已經完畢,但是臣發現,戶部清查的田畝數,和實際差距極大,與戶部之前的檔案也有些不符。”
“所以臣提議,全麵丈量全國田畝。”
這話還沒說完,整個朝堂瞬間便炸開了鍋。
“範大人簡直荒謬,丈量全國田畝,你知道這是多大的工程嘛!此舉完全就是勞民傷財。”
“不錯!戶部清查田畝已經完畢,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。”
“臣附議,範大人乃吏部尚書,整頓吏治才是範大人要做的,範大人還嫌不夠操心嘛?”
“……”
一道道聲音傳來,一眾大臣都繃不住了,說話也越來越不客氣,半點麵子不給,甚至有人直指範仁禮多管閒事。
也難怪,攤丁入畝已經執行,再丈量田地,那士族的底牌就全都暴露在人前了,他們自然不答應。
表現的如此激烈,也就不足為奇了。
當然,也有例外。
孫延慶和江淮水幾人則是微微擰眉,陛下下令清查田畝數時,隻是讓戶部統計和個人自行上報,他們之前就有些好奇。
個人自行上報,哪有可能是真實的數字。
當初他們還以為,這是陛下對士族做出的讓步,攤丁入畝必須執行,但也不會讓士族損失太大,自行上報田畝數,算是彼此讓步,達成一致。
事實上,攤丁入畝執行,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此,士族可以在田畝數上做文章,可以極大減小損失。
但是如今,範仁禮竟然又提出丈量全國田地,士族如何能答應,感覺被朝廷欺騙了一般。
然而,朝廷可從來沒有說過不丈量土地,一切都是士族自己猜測的。
這就很有意思了。
江淮水不禁微微眯眼,看向上首的大才子,孫延慶同樣眸光閃爍,其實幾個內閣大臣都不傻。
能夠做到今天這個位置,大概都已經明白了,但是其它朝臣卻不太清楚,或者不願意清楚。
偌大的朝堂頓時吵翻了天。
王正清出列道“陛下,這次統計到的田畝數和戶部以往的記錄並沒有多少差距,範大人所謂的差距不知從何而來?”
“而且,度田事關重大,勞財傷民,這是一筆極大的開銷不說,即便度田成功,也難保不會有錯漏。”
“總體數量相差不大,所以臣以為,根本不值當,也完全沒有必要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錯!”
不少附和聲傳來,總之就是各種反對,理由五花八門,甚至有些都不算是理由。
範仁禮則道“這雖然是一筆巨大的開銷,但相比度田後的永久收益,根本就是九牛一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