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了他頓了頓，道“既然真有這個決心，還不如直接……”
他話沒說完，但眼中卻閃過一抹狠厲之色。
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。
因為土地兼並問題自古無解，不管陛下怎麼步步緊逼，到最後觸及到士族的根本利益，總歸還是難免走出那一步，與其如此，倒不如直接踏出那一步。
這也是範仁禮說的，與其如此，當初還不如直接造反，根本不用繼承什麼皇位。
直接造反，一切重新洗牌，更加簡單直接。
可惜，大才子一開始壓根就沒有那個雅興，現在也不過是趕鴨子上架。
大才子是個和平愛好者，強硬手段始終是最後的選擇，不得萬不得已，他也不想這樣，所以……
江淮水笑笑道“未必，陛下步步緊逼，溫水煮青蛙，士族的防線一步步退縮，也許真能夠和平解決也未必。”
“一切，或許等長安縣有了結果也就明朗了。”
他眼中露出一抹期待神色。
孫延慶亦如是，下意識點了點頭。
一如江淮水說的那般，士族防線正在一點點退縮，因為大才子給予他們的壓力太大了，眾望所歸，根本撼動不了。
能怎麼辦？隻能乖乖聽命，儘量爭取最大的利益。
否則會如何，誰也不知道。
唯一讓他們感到安慰的是，目前為止，大才子從未失言，所作所行基本都兌現了。
那麼，所謂的雜交水稻，大概率也是真的。
“都說說吧！你們怎麼看？”
此刻，京都便有不少官員士族彙集，都在商議著這件事。
畢竟這關係重大，可謂是士族最後的護城河，他們的重視程度可想而知。
“一旦丈量田地，那麼所有東西都將公諸於眾，這件事絕對不能放任。”
“可是不放任又能怎麼樣？而且陛下暫時並沒有說全國丈量土地，隻是說長安縣。”
“不錯！我還收到消息，西南那邊確實在培育最新水稻，並且已經經過幾輪，所以陛下說的很可能是真的，真有什麼雜交水稻，產量真有可能翻幾番，如果這是這樣的話，說不得……”
“陛下鐵了心，隻怕我們根本沒有其它辦法。”
“……”
一群人議論紛紛。
還是那句話，麵對大才子，他們承受的壓力太大了。
彆看大才子很頭疼，其實這些人更頭疼，君王強勢，萬民歸心，這些人想玩什麼花樣都玩不出來，完全是憑借底蘊周旋，可這顯然也不是辦法。
大才子已經下令，他們能夠做的便很有限，隻能靜觀其變。
隻是，一切如大才子所說還好，萬一不是呢？
田地一旦被查清，那他們的底牌就都沒有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