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州糧價已經超出了其它地區兩倍多,這自然是不正常的。
極大地加重了老百姓的負擔。
江海眸光也有些閃爍不定,臉上還露出一絲為難神色,道:“原來冷大人是為了此事而來,實不相瞞,有關糧價問題,本官也極為頭疼,並且找各大糧商商議,但是效果很不好……”
林白哦了一聲,問道:“怎麼說?”
“難道那些糧商故意抬高糧價,連江大人也沒有辦法嗎?”
小丫頭也忍不住沙啞著嗓子,插了一句,“陛下愛民如子,江大人縱容轄區糧價暴漲,難道就不怕陛下怪責吧!”
江海聞言臉上並沒有太過慌亂神色,反而道:“冷大人有所不知,下官也是沒有辦法。”
“之前下官曾找城中各大糧商商議過,但是這些糧商都表示,進入陝北的路途山匪橫行,運輸成本太大,一個不好,被山賊搶去,便白跑一趟,根本不劃算。”
“本官曾強製要求他們控製價格,但得到的結果是,商人無利可圖,寧願把糧食販往其它各處,根本不進入陝北,如此一來,陝北這一片的百姓更加無法生存。”
“本官也是迫於無奈,才不得不默許,隻得朝廷徹底蕩平匪寇……”
這話一出,小丫頭一時間都不知道說啥了。
陝北確實比較亂,莫說那些糧商運輸的大量糧食,就連他們,路上都遇上了山賊,幸運的是,他們遇上的山賊還比較義氣,可那些糧商就未必了,畢竟那些都是糧食,那些餓瘋了的山賊,甚至是百姓,都指不定會怎麼樣。
所以,這個說辭倒也沒啥太大的毛病。
運輸風險大了,成本了,價格自然就貴,身為一州知府,哪怕在這一片說了算,可也變不出糧食,終歸還是要靠這些糧商。
林白也微微眯眼,問道:“除了銀州之外,附近幾個州縣呢?”
江海道:“相比附近州縣,銀州情況已經算是好的了,像在北方的寧州,糧價早已經接近三倍……”
小丫頭聞言,臉色也不禁變了,有種忍不住要破口大罵的衝動,不過眼下情況不允許,終歸還是忍了下來。
林白臉色也變了變。
銀州的情況尚且如此,那所謂的寧州,不用想都知道。
林白想了想問道:“這邊的情況江大人可曾上報朝廷?戶部那邊可有什麼措施?”
江海苦笑了笑,道:“冷大人是飛龍衛,和本官這些地方官自然是不一樣的,飛龍衛隻需要聽命是陛下,但是本官則不一樣,還有陝北巡撫那邊,上麵給出的回複是,離朝剛經曆大亂,陛下登基不久,百廢待興。”
“加上之前西南已經來過大量援助,以及,第一季馬上就要上岸了,等這一季上岸之後,日子就會慢慢好過起來,所以……”
這話不算錯,飛龍衛直接授命的離朝陛下。
而下麵的地方官員則在層層上報。
陝北的情況極慢慢好轉,紅蓮教被清剿了大部分,雖然還沒有徹底鏟除,但也已經翻不起太大的浪。
下麵的官員為了自己的烏紗,對那些不好的消息,自然是能儘量瞞著就瞞著。
新君上位,正是在立威的時候。
吏部原本就在整頓,這個節骨眼,誰也不想因為此而丟了烏紗帽。
加上這一季馬上就要上岸,所以勉強挺挺也就過去了,或者等看這一季的收成在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