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廂簾子被掀開,柳長河的身影出現在其中,麵色有些複雜,仰望著身前高聳的城樓,眼中帶著幾分希翼和落寞,不過很快,又搖了搖頭,口中道:“終於到了。”
自陝北被伏擊之後,他受了點傷,好在並沒有大礙。
但是相比自身的傷勢,在聽聞自己的兒子伏擊了大才子之後,他根本就顧不得這些了,連休息也顧不得,一路趕來。
好在後來得知,大才子並沒有殺了朱鎮,而是帶著一起來了京都,他這才隱隱鬆了口氣,並放緩了腳步,等傷勢沒有影響之後,才趕來京都。
“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,以後不要叫主公了。”
柳長河這時看向老趙,而他身後的一眾親隨道。
老趙僵了僵,道:“主公就是主公,不管未來如何,這一點都不會變。”
柳長河看著眾人,眼中帶著一絲不舍,但口中卻道:“這些年,多虧了你們的追隨,不過,以後真的沒必要了,這天下,還有誰比他乾的更好?”
“而且,他是姑姑的孫子。”
柳長河臉上露出一抹複雜神色,隨即又道:“以後就叫老爺吧!”
“另外,你們自己有沒有什麼想法?跟著我,你們以後怕是沒什麼發展了,如果你們願意,我可以試著將你們交給陛下。”
這話一出,一眾隨從都不禁麵麵相覷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有不少人眼中隱隱露出了渴望神色。
畢竟那個是大才子,威望高不說,還和他們有著某些淵源。
當然,除了淵源之外,他們也沒少坑大才子,所以內心也有些糾結。
柳長河明顯看出了這些人的擔憂,道:“放心吧!陛下一向大度,而且你們的父輩祖輩都是姑姑的親信,他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。”
“算了!先不說這些了,先進城吧!”
柳長河顯然也沒有興趣理會這些,對他來說,最重要的還是朱鎮。
老趙唉了一聲,便重新架著馬車,一路進了皇城。
一行人找到落腳處之後,很快便有人傳來了消息,“啟稟老爺,有少主的下落了。”
柳長河連忙道:“快說!”
隨從道:“陛下將少主帶回京都之後,便一直關在一座宅子,並未刁難少主,隻是自由受到限製,外人無法接近。”
紅蓮教雖然徹底瓦解了,但柳長河身為前朝皇室,身後簇擁的前朝舊臣可不少,而且不比紅蓮教一盤散沙,這些人對危險意識還是很強的,隱藏的也更深,若非如此,也不可能撐到今天。
所以哪怕這天下腳下的皇城,也少不了他的眼線。
隻是眼下已經沒有意義了。
柳長河聞言明顯鬆了口氣,眼中也不禁浮現一抹感激神色。
對於他來說,其它都不重要了,隻要人還在,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,當即他想了想,道:“想辦法送消息進宮,我想求見陛下。”
隨從正要說話,這時,又一名下人走了進來。
“老爺,剛剛宮裡來人了。”
呃?
柳長河明顯怔了一下,不過很快便釋懷,這裡畢竟是天子腳下,有什麼能夠瞞得住上麵的,當即他問道:“都說了什麼?”
下人道:“說是讓老爺明日進宮。”
柳長河點點頭,道:“知道了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