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從一開始的不屑,到茫然,到懷疑,到此刻陷入沉思。
周應魁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。
楚湘雲雙眼放光。
齊春秋更甚,顯得無比激動,忍不住道:“心即理?這是你創立的?”
林白能說什麼,總不能說是王聖人吧!這個逼隻能裝了,當即道:“我稱之它為心學。”
心學!
此時偌大的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白,如同朝聖一般。
因為他們似乎見證了另一套理論的誕生,隻是一時間還難以消化,但這並不重要,因為他們已經能夠感受到,這套理論的不同尋常。
它似乎和理學相輔相成。
尤其是稷下學宮的一眾弟子,個個興奮不已。
齊春秋亦不例外,他看向那麵石碑,臉上洋溢著笑容,因為他知道,這麵石碑上終於可以落字了。
而周應魁則有些傻傻的,拿著筆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是的!
身為一代大儒,他自然知道理學的一些問題,也自然知道心學意味著什麼,那是一套不下於理學的理論。
自己這字,怕是再也提不上去了。
不過,他並沒有沮喪,反而有些興奮,因為有了心學,理學也變得更加完善,或許,一切真如對方所說,亞聖當初選擇稷下學宮,真的是意識到了理學的缺陷?
隻是,他沒有時間完善。
所幸,有人完善了,這或許也是亞聖最想看到的吧?
不少天理學院學子都陷入了沉思,但依舊有一部分在叫囂,“就算你說的天花亂墜,稷下學宮偷學格物之道也是事實,今天必須把理學思想刻上去。”
“不錯!”
“……”
雙方不少人依舊在爭執。
但周應魁和齊春秋卻同時看向了林白,似乎都在等他發話。
感應他們的目光,林白有些飄,這波似乎裝的有些大。
得!既然已經這樣了,那就乾脆再裝大點。
當即他道:“亞聖創立理學,天理學院的發展有目共睹,理學思想絕對有資格刻在這石碑之上,亞聖更有資格被請入稷下學宮文廟。”
這話若是之前說,估計要被稷下學宮學子的唾沫星子淹死。
但是現在不一樣,因為他們有底氣,因為他們有心學,理學能夠被刻在上麵,那麼心學也一定可以。
天理學院學子聞言更不用說,大離第一才子當著世人的麵這麼說,無疑是一種推崇。
不!或許很快就不僅僅是大離第一才子了。
林白繼續道:“但是,不管心學還是理學,都不是讀書人真正要做的,格物致知是為什麼?”
“窮儘萬物之理?發明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?致良知?”
“是也不是,這些隻是表象,亞聖創立這些其本質和聖人一樣,是為了造福百姓,教化萬民,這些外物隻是手段,不是目的,而讀書人真正應該做的……”
氣氛已經烘托到這了。
沒轍!這波隻能裝了。
林白大步向前,自周應魁手中接過筆,來到石碑前,寫下了那一行字:“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聖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。”
“這!才是讀書人真正該做的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