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，孫長春歎息了一聲，其實他希望自己是錯的，雖然以他的經驗不可能錯，肺癆又不算罕見，但他仍然希望。
因為隻有自己錯了，九皇子才有希望，而如果自己沒錯，那多半……
古千沙此時也看向林白問道：“是不是治不好？”
林白看這小家夥的樣子有些不忍心。
但小家夥顯然明白了。
古靈兒原本期待的臉上，也不由浮現一抹失望。
除她之外，朱涼也一臉失望，但一旁的太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，他臉上頓時露出了恍然之色。
在這個時代，肺癆就和後世的癌一個性質，談癆色變。
可想而知。
天花雖然也很恐怖，但總還有部分人能扛下來，肺癆那就是等死，無非是早晚問題，有錢人能多撐些日子，僅此而已。
“離朝使團看來是沒辦法了，既如此，那就請退到一旁吧！”
完顏奇這時開口道，看似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。
嗬！
孫長春都說的這麼清楚了，到底哪來的自信？
得！要看就看吧！
林白退到一旁，而那名西域男子也走了上來。
古千沙看似有些抗拒，明顯沒有之前那麼配合了，不過感應到古靈兒的目光，還是勉強接受了對方的檢查。
“如何？”
半晌之後，西域男子停了下來，完顏奇不禁問道。
古靈兒也看著對方，雖然她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，但西域來的大夫，這還是第一次遇上，也許能有不一樣的診斷呢！
果不其然！
隻聽那西域男子，用一口蹩腳的中原話說道：“他中了毒！”
“你說什麼？”
古靈兒臉色大變。
眾人也都驚了。
西域男子繼續道：“我說他中了毒，是一種西域奇毒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
古靈兒一口否定，“小九一直和本公主在一起，飲食都由我親自負責，絕對不可能中毒。”
西域男子搖頭道：“我說他中毒，並不是說現在，而是說以前，還在娘胎的時候。”
“這種毒名為千魂引，也是一種香料，對普通人沒什麼事，但對孕婦和嬰兒危害極大，會導致流產，他就是中了這種毒傷了肺，才變成現在這樣。”
“可惜時間太久，他的肺已經壞了，無藥可救。”
什麼！
聽到這話，古靈兒臉色瞬間變得蒼白，她敢肯定弟弟和她在一起時沒有中毒，可之前呢？
眾人也都懵了，一個個麵麵相覷。
如果西域男子說的是真的，那豈不是說，前皇後是被人下毒，才導致難產，從而喪命？
我嘞個去，這可真就是大新聞了。
古靈兒的眼神也瞬間變得冰冷，殺意湧動，隨即掃向孫長春，像是確認什麼。
孫長春頓了頓，道：“老朽確實聽過千魂引這一西域奇毒，但並未見過，所以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，古靈兒已經衝了出去。
……
有的人死了，但沒有完全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