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白笑笑道：“反正順路，不妨去看看！”
懷州已經是湘西邊境，再過去便是貴南，是此行的必經之地。
這裡已經實行土司製度，
不過相對而言，還算靠近內陸，朝廷的影響還很大，相對安定。
但和內陸肯定還是有差距的，彆的不說，光是這天竺火麻便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。
紀曉峰道：“自從朱康案後，朝廷嚴查天竺火麻，西南這邊最甚，一個小道士竟然能夠弄到這麼多天竺火麻，隻怕不簡單。”
林白點點頭，不過他更好奇的是，這些人利用趕屍，是因為最近嚴查臨時起意，還是一直如此。”
如果是前者倒也罷了。
如果是後者，那隻怕已經持續了很多年，早就已經形成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。
“讓人打聽一下有關湘西趕屍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。”
“確切地說，是從什麼時候多起來的。”
這種東西應該早就存在，大概是某些人利用了這一點。
隻要能查到從什麼時候開始盛行的，大抵就能夠推斷出持續了多久。
紀曉峰顯然也明白這一點，當即便吩咐了下去。
林白這時又問：“懷州知府是什麼人？”
紀曉峰回道：“回大人，懷州知府是土知府，由懷州最大的氏族柳家族長柳雲鵬擔任。”
所謂土司是一個統稱，也叫土官，他們各自管理自己的地盤。
土司製度即世官、世土、世民。
簡單來說，就是世襲的政治統治權，和土地及百姓歸屬權，整個一獨立王國。
差不多就是，隻要你不造反，那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。
這種製度前朝就有了。
而在這種製度下，西南之地注定不可能太平。
所以林白剛剛說，如果東西是懷州知府的他動不了，其實並非謙虛，而是事實。
當然，湘西這塊還好，朝廷的影響力還能覆蓋。
這些土司的權利雖然很大，但軍權已經被大大削弱，林白真要出手自然也是可以的。
頭痛的是貴南，那邊真就是一個個土皇帝。
擁有自己的軍隊。
並且這些人沆瀣一氣，盯著朝廷，哪怕朝廷有能力解決湘西的土司問題，也不敢貿然行動，牽一發而動全身。
所以，這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天大的爛攤子。
要收拾這個爛攤子，可謂難如登天。
但，這個爛攤子不收拾，離朝就永遠也彆想翻身，這就是一個大毒瘤，割了痛，不割要命。
林白這幾天惡補，已經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。
也明白了，為何北方一安定，老朱便迫不及待的要收拾這邊。
甚至讓趙千軍裝備了諸葛連弩，這是準備，如果無法和平解決這些問題，那麼就要秀肌肉了。
諸葛連弩顯然給了老朱強大的信心。
當然，這是最壞的打算，一旦真的如此，後果很難料。
所以老朱的意思是讓大才子想辦法，無論什麼辦法，他隻要結果，不看過程。
林白內心也把老朱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。
不過沒轍，該怎麼樣還得怎麼樣，此刻他正在尋思，能有什麼好辦法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