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七嘴八舌。
林白總算是聽明白了,貴陵地處偏遠西南,這裡舉行過的最大考試也就是鄉試,來此的都是貴南各地的學子。
而且貴南多夷族,文風不盛,參加科舉的學子不多,所以規模並不大。
可這次不一樣,麵對的是整個大離的學子。
就貴陵驛館,根本裝不下。
陸振東沒辦法,將附近民宅都臨時作為了驛館,但依舊不夠,有條件的還好說,可以入住酒樓客棧,但那些寒門學子就比較可憐了,他們隻得露宿街頭,或找個牛棚,搭建茅屋之類的。
時值初春,西南雖然氣候適宜,但溫度依舊很低。
尤其是晚上。
陳平無奈道:“衙門一時間也沒辦法,看各地學子搭建的茅屋太過簡陋,陸大人便下令,臨時搭建了這些蔬菜大棚,雖然依舊簡陋了些,但總算能保暖。”
這事林白還真沒想到。
隻想著把人吸引來,卻忘了,貴陵根本不足以容納這麼多學子。
陸振東還算機靈,這些蔬菜大棚雖然簡陋,但問題不大。
讀書人嘛!頭懸梁,錐刺股,吃得苦中苦,方為人上人,不是都這麼說的嘛,所以咯……
“殿下真的不用擔心我們,裡麵很暖和。”
“殿下能請陛下開恩科,已經是對天下讀書人最大的恩賜,這點苦算得了什麼。”
“不錯!殿下千萬不要責怪陸大人和陳大人。”
“……”
眾學子你一句我一句。
林白一臉懵。
心說:哥有說過責怪嘛?
你們都是讀書人,吃點苦怎麼了?
可,看著眾學子熾熱而崇拜的目光,他覺得自己不說點啥,這人設好像就繃不住。
當即定了定,道:“是本皇子欠考慮,陳大人,立刻聯係城中各大酒樓客棧,務必將各地學子安置妥當。”
陳平看似有些為難,“殿下,衙門隻怕負擔不起。”
客棧酒樓都是要錢的,科舉不是一天兩天,從現在到放榜,前後一二十天,這麼多人,這可是一筆巨大的開銷。
大才子心在滴血。
還好,況誌偉給了一筆不義之財。
果然!不義之財留不住,“隻管去辦,衙門負擔不起還有林家。”
“殿下,真的不需要,我們吃這點苦算不了什麼。”
“不錯!殿下不用為我們破費,我們扛得住。”
“……”
眾學子紛紛勸道。
陳平又道:“殿下,隻怕這樣還不夠。”
恩科在即,這段時間湧入西南的商人和遊客太多,各大酒樓客棧爆滿,普通物資還可以從外地調運,但酒樓客棧可不是說建馬上就能建的。
林白也不禁皺起了眉頭,下意識看了武俏君一眼。
隨即眼睛一亮,道:“儘全力,能安排多少安排多少,另外,給本皇子也搭個大棚。”
陳平一驚,“殿下,這怎麼行?”
“沒什麼不行的!”
林白看向武俏君,目光溫柔,“我娘子在外行軍打仗,和將士們從來不分彼此,身為主考,這些學子就是本皇子的兵,他們住大棚,本皇子自該陪他們一起。”
“去吧!就這麼定了!”
四周眾學子感動的一塌糊塗。
有些人眼眶都濕潤了。
武俏君也不由看向了夫君。
林白同樣看著她,含情脈脈,心中卻想著:和娘子打野戰,也不知是什麼滋味,好期待啊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