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大人以為呢?”
下一刻,朱天正果然開口了。
秦正陽麵色一僵,他自然想說眼下這樣的情況必須穩住,可一時間,又有些拿捏不定陛下的心思,不知如何是好。
不過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說道:“臣有罪,臣從未接觸過交易所的事,有些地方沒有顧及到,但今天的情況總體可控,而且已經投入了這麼多,若不繼續,那……”
這意思很清楚了,必須繼續,否則今天的投入就全白費了。
朱坤連聲附和,這家夥明顯還有些不甘心。
朱天正卻沒看他,而是看向了另外幾名內閣大臣,“你們也說說吧!怎麼看?”
兵部尚書何東來率先道:“陛下,交易所重開僅僅一天,若是明天就關閉,朝廷的威信恐怕會大打折扣。”
工部尚書江淮水也道:“何大人所言極是,而且,正如秦大人所說,若是關閉,那麼今天的投入就等於全部打了水漂。”
“不僅如此,百姓怨氣會更重,因為跑的都是大戶。”
本身交易所就傳開了,說官府官官相護,讓官員和大戶先跑,若隻開一天就不開了,這種言論無疑等於坐實了。
民怨可想而知,鬨事的隻會越來越多,到那時……
眾人都能預見那個後果。
戶部尚書鄭慶文也道:“臣也認同幾位大人的看法,而且,今天大戶應該走了有不少,剩下的大戶或許已經不多了。”
“對對對!!”
見眾人都支持自己,朱坤又恢複了一些鬥誌,感覺還能再戰,口中道:“父皇,剩下的大戶已經不多,隻要撐過這一波,那些小戶就會慢慢穩定下來。”
範仁禮接口道:“話是如此,但真能穩定下來?二皇子敢保證?”
朱坤頓時有些心虛了,今天這樣的場麵,他哪敢保證。
範仁禮又向著朱天正拱手道:“陛下,臣認同諸位大人的看法,僅僅開市一天就關閉,的確影響不好。”
“但臣反對從鄂州調銀子,原本隻是京都的問題,如此一來,就變成了兩個地方的問題。”
“而且,就算資金調集過來,能不能解決問題還是未知之數。”
朱坤聽聞頓時不爽了,道:“範大人,都這個時候了,本皇子砸出去了那麼多銀子,你不能隻想著老三,而是要想著朝廷。”
“鄂州新城固然重要,但京都才是重中之重。”
範仁禮道:“二殿下此言差矣,本官並非向著三殿下,而是就事論事,鄂州新城也不是三殿下的,同樣是朝廷的。”
“我們在此商量是為了解決問題,而不是擴大問題。”
秦正陽道:“眼下隻是暫時調用,迫不得已,待事態穩定後……”
範仁禮道:“事態何時能穩定?就算暫時穩住股民,這麼大一個窟窿怎麼填?”
“……”
雙方爭執不下。
朱天正臉上依舊沒有太大波動,隻是有些不耐,看向孫延慶道,“孫大人以為呢?”
孫延慶有些疑狐不定。
因為陛下的表情太淡定了,讓他有些拿捏不定了。
口中道:“回陛下,臣認同二皇子,交易所僅開一天,確實不宜關閉,但範大人所說也不無道理,從鄂州調銀子屬實不妥。”
“而且,鄂州離京都不算遠但也不近,就算調銀子也需要一定的時間。”
這等於沒說,兩不得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