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飯桶!簡直是飯桶!這麼大一支艦隊竟然都盯不住。”
朱康氣得吹胡子瞪眼,這可不是小事,瀛洲對他來說乃是重中之重,他賴以強大的根本。
沒有瀛洲他就算再怎麼發展,也最多就是個海盜,了不起就是一個大一點的海盜,有了瀛洲就不一樣了,他就有了根基,再也不用在海上飄了。
同時也有了後盾,和源源不斷的糧食生產以及兵源。
這些年來,他一直在努力發展,靠販運私鹽和天竺火麻賺取大量財富,在離朝境內表現的頗為低調,一切都是為了謀劃瀛洲。
因為他明白,在海上飄就是無根之木,永遠成不了氣候,隻有屬於自己的領地,廣闊的領地,才能更進一步。
而在這無儘的汪洋之上,瀛洲就是他最好的選擇,為了這個選擇,他費儘心機,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。
但是此刻,西南水師竟然出現在了瀛洲附近。
這個節骨眼,他自然不會相信這是巧合,就算真是巧合,也不可能同時出現大大小小幾十艘戰艦,這明顯就是有備而來。
水鏡先生自然也明白這一點,此刻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,道:“好一個天下第一才子,表麵不動聲色,背地裡卻直搗瀛洲,眼下瀛洲空虛,一旦遭遇入侵隻怕……”
他臉上露出擔憂神色。
一旁還有幾名將領,其中一人道:“即便如此也不足為懼,瀛洲地域廣闊,西南水師營兵力有限,想要拿下瀛洲根本是癡人說夢。”
瀛洲有將近一個省那麼大,地域遼闊,西南水師營的兵力滿打滿算也就那些,以這樣兵力也就在海上耀武揚威,登陸幾乎不可能。
而不登陸,就無法拿下瀛洲,隻要拿不下,那麼問題便不大。
朱康也是這麼想的,彆看他的蓮花水師人數相比西南水師也沒有多多少,但是他拿下瀛洲並不完全是靠蓮花水師,而是靠多年來的謀劃。
培養瀛洲島上的勢力,從而裡應外合,才成功拿下瀛洲的,即便如此,真正拿下瀛洲時,還有無數海盜的幫襯。
西南水師營就那麼些兵力,沒有事先的安排和謀劃,就這麼拿下瀛洲根本不可能。
朱康很肯定,隻是……
水鏡先生明顯也有同樣的擔憂,口中道:“拿下瀛洲確實不容易,不過,西南水師營若是裝備了足夠多的紅衣大炮,一通轟殺下來,隻怕剛剛收攏的人心……”
朱康眼角微微抽了一下。
這便是他最擔心的,本身拿下瀛洲就沒有多久,民心不穩,雖然這次出行島上留了心腹,但在紅衣大炮的狂轟亂炸之下,那些心腹先不說了,瀛洲島上那些人對他還會有多少忠誠,絕對值得商榷。
同樣是臣服,是臣服一個手握弓箭的主子,還是臣服一個手握紅衣大炮的主子,並不難選擇。
尤其是在瀛洲被收複沒有多久的情況下,朱康豈能不擔心,臉色也變得鐵青。
不過他尚算鎮定,看向水鏡先生問道:“先生以為眼下當如何?”
水鏡先生沉吟半晌,道:“瀛洲不僅是世子的根基,更是世子的退路。”
這話說的很清楚了,瀛洲在,一行人便還有退路。
而瀛洲一旦有失,那麼一行人便沒有了退路,隻能一條路走到黑,拿下江南,再一路北上,直到打下這個天下。
但是,一切真的有這麼簡單嘛?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