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皇宮。
段長歌一身龍袍,看似頗有些威嚴。
這些時間鞏固權利,削弱佛教的影響,如今的他大權在握,自然是意氣風發。
不過,內心依舊有些不爽之處。
那就是虎狼軍。
虎狼軍乃大理的鐵血之師,如今卻投靠了西南,這豈能讓他甘心。
隻是,經過了一番內亂,大理眼下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,實力相比之前削弱了不少,雖然滅佛行動中,鎮北王承擔了一切,並沒有受到太大損失,但僅僅是虎狼軍的背叛,便是一個巨大損失。
他做夢都想把虎狼軍重新收歸大理。
當然,鎮北王府的人不能留。
虎狼軍是大理的,且隻能聽他的,而不是鎮北王府。
這時,一名太監走了進來。
段長歌直接問道:“是不是有消息了?段為峰怎麼說?”
太監小心道:“回陛下,鎮北王世子拒絕了,他要求先釋放鎮北王。”
“豈有此理!”
段長歌雷霆大怒,“他一個喪家之犬,也有資格跟朕談條件?真以為林清風能夠護得了他?隻要朕一聲令下,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段長歌眼中透著濃濃的殺意,不過話雖如此,但真要揮軍西南,他卻有些忌憚。
因為紅衣大炮,因為火藥。
瀛洲一戰紅衣大炮震驚天下,強大的蓮花水師,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被擊潰了,這不得不讓他謹慎對待。
蓮花水師就活動在附近海域,實力究竟有多強,他很清楚。
事實上,大理和蓮花水師一直有合作,彼此不說知根知底,但相互的了解並不少,而也正是因為此,蓮花水師的慘敗,才讓他感到無比震驚和忌憚。
同樣也是因為此,大理才隻是屯兵眉河三角邊境,始終不敢越雷池一步。
因為他沒把握能否承受得了紅衣大炮的怒火。
當初伏牛山的景象還曆曆在目。
他牙齒咯咯響,頓了頓道:“擺駕地牢!”
昏暗的地牢之中,空氣有些沉悶,一副腐爛和惡臭的氣味傳入鼻翼。
段長歌臉上浮現一抹厭惡神色,腳下也不由快了幾分,來到最裡間的一處大牢,大牢之中,段正龍頭發有些散亂,但神情卻一絲不苟,微閉雙眼,雙手置於膝蓋之上,掌心向天,就像是一尊正在參禪的老僧。
段長歌眼中浮現一抹冷笑,口中道:“看來王叔在這裡呆的挺習慣。”
段正龍仿佛沒有聽見,一動不動。
段長歌繼續道:“王叔是否怪朕無情?按理說,王叔忍辱負重不惜自毀名聲,也要為大理拔除佛教這個隱患,朕應該大肆封賞才對,可結果,王叔卻成了階下囚,王叔可知為何?”
說到這,他的神情變得有些猙獰。
繼續道:“因為鎮北王府,因為虎狼軍,王叔既然可以不惜一切為大理犧牲,卻為何要將虎狼軍送出去?”
段長歌眼中透著濃濃的殺意。
眸光冰冷。
段正龍也終於睜開眼,眸光淡漠,緩緩道:“本王可以為大理奉獻一切,但是為峰和蓉蓉不行,本王是大理的鎮北王,亦是他們的父親。”
段長歌嘴角一陣抽搐,怒道:“朕可以保他們平安,甚至會為鎮北王府平反,讓他們繼承鎮北王府的一切……”
段正龍看著他,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