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時,那一夥人還在跟他們打商量,能不能息事寧人,誰能想到他們三十幾個人居然還打不過這十幾個人?不過都被翟景煥他們當成屁給放了。
八分鐘後,一群警察趕到,為了配合調查,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帶去警察局做筆錄。
由於社會對這件事的關注很高,所以這裡的領導也很重視這件事,親自過問這個案件,也是這時候田然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,其中居然還涉及到了豪門爭鬥。
聽到吳昂的自述,警局裡的人隻感歎豪門裡的事真多,而其他人,除了田然眼裡露出心疼外,多的是同情,還有漠然。
“我媽在我很早的時候就去世了,沒過兩個月我爸就又娶了一個回來,並且還帶了個兒子進來。為了給她的兒子騰位子,她在知道我對打電競感興趣後,慫恿我爸把我送到這裡來了戒網。”說是送,倒不如說是綁,要不然他一個獨立成年人又不需要顧及學業,怎麼會跑去戒網?
而戒不戒得成功,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情?
看到一群人臉上的表情,吳昂一點也不意外,在他看來,這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神情。相比之下,田然反倒顯得不正常了。他看了一眼,心中想道。
因為是受害者,一群人最後是在一個小時後離開警局的,而那打人的三十幾個人還在裡麵錄筆錄,剩下的交由律師來處理。隻要他們手頭有點不乾淨,怕是接下來是要在監獄裡過了。
因為知道身旁的人沒地方去,所以田然直接找了節目組導演借了一些錢給他。
“這些錢你先拿著,如果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,可以去找他。”說著,她念下了一串電話號碼給他,這個號碼是田中毅的電話,她能幫他的也隻能到這兒了。
看著被塞在自己手裡的錢,吳昂抬頭複雜看著她道,“你為什麼要幫我?”他還從未見過這麼奇怪的人,明明臉上是帶著笑的,可眼裡卻有一些傷感,仿佛在透過他看著誰一樣。
不管是先前不顧一切為自己擋傷,還是現在借錢給他,都讓人費解。她居然能為一個不認識的人做到這種地步?
田然聽到後,笑了笑道,“因為你跟我愧疚的一個人很像,與其說我在幫你,倒不如說我想彌補他,讓自己不那麼愧疚,所以我們之間誰幫誰還不一定呢。”她這句話也算是沒有撒謊。
然而吳昂看著她不說話,擺明了就是不信。因為時間有限,再加上有人在等著自己,所以這時候田然也沒有在他麵前多待,舒了口氣道,“好了,我有事先走了,你下次小心點,彆再讓人算計進去了。”說著,她朝他揮了揮手,說了聲再見後就朝遠處正在等她的人走去。
吳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心裡的錢,心中還不待閃過任何思緒,這時候前麵的人突然轉過身來看向他道,“對了,祝你早日達成夢想。”聲音裡帶著最真誠的祝福。
一顰一笑,皆為動人。
他看著她走遠,眉心微擰,“奇奇怪怪的人。”心中卻一點也不得勁,明明他剛逃出那個戒網所,心裡應該高興才對啊。
車旁,隨著田然走近,辛語這時候走了過去,說起先前的事,心中還有些後怕,“幸好你沒出什麼事,否則我會愧疚死的。”她還是頭一次跑那麼快,連八百米考試的時候都沒跑那麼急。
聽到這裡,田然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道,“我這不是沒事嗎?”表示安撫,隨後看了一眼其他人,問道,“秦洲呢?他怎麼不在?”
“哦,他跟救你的那個人認識,有話要說,所以就先走了,讓我們自己回去。”辛語說道。
聽到這個,田然想到了跟秦玄長得一模一樣的人,隻覺得真巧,在這個世界,她已經連續看到三個熟人的轉世了。
不過看到歸看到,她並不想跟他們有什麼關聯,這也是為什麼她隻對吳昂說了那番話就走了的原因。認識越久對他來說越不是一件好事。
她也沒有要探究秦玄身份的意思,在其他人準備離開的時候,也一同離開了。
而這時,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店裡,兩個人是看著他們離開的。
秦洲目光從他們身上收回,回到了對麵的人身上,麵露一絲警告,“她不是你能動的。”不管是因為她是田中毅的女兒,還是其它。
若是原先,秦玄可能會從嘴上占點便宜,但是這次他表現得極其安靜。莫名的,那些話語無法用在她的身上,哪怕隻是口頭上爭口氣。有時候他都懷疑,她是不是給自己和秦洲下蠱了,不然為什麼他們會在短短時間裡喜歡上同一個女生?
是的,喜歡,哪怕秦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,卻也不傻。不是喜歡的話,為什麼他看見她心裡就不由感到歡喜,甚至心臟搏動劇烈?他身體體檢沒問題,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他喜歡她。
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,一見鐘情嗎?
見他不予理會自己,秦洲眉頭皺得更緊了,也不怪他如此警惕對麵的人,實在是他們兩個從小到大不對付慣了,現在能有機會打壓自己,指不定他心裡在想什麼主意。
但是這次終究是秦洲失誤了,秦玄看了他一眼,什麼都沒說,就走了,這讓桌上的人眉頭皺得更緊了,不知道他這次是中了什麼邪了,居然什麼話都沒反駁。
隻能打電話讓人盯著他點,以防萬一他做出什麼事。
將桌上咖啡喝完後,過了一會兒,他從位子上站了起來,想要去結賬,然而起身到一半,頭痛欲裂。
腦海中,大量的記憶一下子擠滿,有些是先前他記起來的,但更多的是他不記得的。
然而更讓人痛苦的是靈魂上的撕扯,隱約中,他聽到了一道聲音,“抱歉,借你的身體一用。”聲音仿佛來自極其遙遠的地方,帶著一股虛無縹緲。
可是它的主人舉止卻不似聲音中的悲憫,帶著一股強硬和不容置疑。下一刻,秦洲再次睜開眼睛時,臉上已經換了一個眼神,平淡沒有絲毫的表情。
看著自己的手和身上的奇裝異服,再看了一眼跟大宋沒有半點相似的世界,微生星洲輕笑一聲,“原來這就是千年後的世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