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牛腩麵你吃嗎?”
“吃。”
六碗麵上齊,喬牧也遲遲不來,薑義問道:“喬牧也怎麼還沒回來?”
陳傑道:“他身上沾了不少血,進來了會顯得很怪異突兀吧。”
白墨道:“你瞧著我們幾個現在不怪異不突兀嗎?”
薑義忙問:“他受傷了?”
陳傑道:“我問了,他說是不小心濺到彆人的血。”
店內客人或站或躲,時刻做好逃命的準備,桌桌是佳肴,可誰還有工夫想這事呢,都拿看傻子的眼神研究他們。
於是一行人抱著麵碗,在門檻上坐成一排。
薑義道:“陳公子簡單說一下,你出門時學堂裡情況如何?”
這店的選址妙極,一抬頭,便是滿眼生機,麥香撲鼻,一口簡單的麵條吃進嘴裡也多了幾分滋味。
陳傑含糊地“嗯嗯”幾聲,費力吸著麵條,吸溜聲不斷,說話聲不見。
白墨道:“他們家麵是手拉的,一口吸不完,你趕緊咬斷吧,再吸下去要噎死人了。”
好一會兒過後,陳傑道:“李狀元帶著衙役堵了所有門,少俠們扮成山匪綁了學堂裡的人,詩會剛結束他們大多在前廳,我在住處遇到趙文曉公子來抓人,他就幫我翻牆逃出來了。”
薑義歎道:“形式嚴峻呐。”
白墨歎道:“是啊,怎麼辦啊?”
薑義乾了最後一口麵湯,幾人將空碗疊成一摞,還給筷子下墊了塊帕子,擺脫了那些看傻子的眼神。
傻子們要去乾傻事了。
薑義一行人走到陳傑逃出的地方,趙文曉應該是早猜到他們會回來,果然還等在那裡。
他一向話少,點了下頭當是打招呼,薑義也不跟他客氣,徑直問道:“所有人都來了嗎?”
他又點了下頭。
“怎麼沒留幾個在後山保護李大娘她們?”
“她們自己說不用。”
若是不出意外,學堂一事解決後他們便可各自離去,後山荒涼,倒也不必擔心有人發現她們。
薑義考慮半晌,道:“出不了事,先把眼前的麻煩事解決了再說。來,翻牆。”
陳傑興奮地搓搓手,道:“我也是有經驗的人了,我先來。辛苦趙公子搭把手。”
趙文曉提著他的腰帶,輕而易舉將人拎起,往上一拋,再一托腳底,人便安穩落在牆上了。
陳傑往裡側攀爬,沒了身影,隨後便聽見他低聲道:“我在這邊放了梯子,你們放心過來吧。”
白墨打小是個上躥下跳的混小子,父親怕他在外招惹是非無法自保,還為他請了師父教授武藝,翻牆自是不在話下。
沈廉一攬著水稻的腰,在邊上水缸借力,輕盈地躍起,薑義也被賀婠妍帶著翻過。
喬牧也比彆人慢了一會,進去時身上帶有更為濃烈的血腥味。
薑義道:“剛才外麵有人跟著?”
喬牧也道:“有幾個在這兒守株待兔,已經解決了。”
學堂內寂靜無聲,更顯怪異。幾人雖在這裡待的時間不短,但每日飯堂課室兩頭跑,對此地構造並不了解,唯有水稻常為先生們辦事,在各條小路間穿梭自如。
眾人在她帶領下躲藏在前廳的後堂,模仿著趙文曉的身姿,小心翼翼生怕被發現。
隻聽李狀元恭敬地道:“先生莫怪,在朝為官,我自然是要優先為朝廷著想,學堂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