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. 第二十六章 喧鬨過後(2 / 2)

薑義道:“那就是我這一屋子的人位卑言輕,掏心掏肺也換不來喬公子的信任。”

喬牧也仍舊道:“不是,我……對不住。”

薑義道:“道歉的話說多了,就失去它本來的意義了,說點有用的吧。”

聞言,喬牧也一怔,他的道歉句句發自心底,可似乎,薑義不是很喜歡他這麼做,於是他不再說話。

薑義滿臉疲色,道:“事到如今,就把事情都攤開來說吧,每天互相打啞謎,佯裝不知,怪累的。”

在喬牧也開口前,她又道:“我相信你沒騙我,所以,我猜是我爹和你做了筆交易,他助你查清喬將軍通敵一案的真相,你替他來到我身邊,教會我這些東西。”

薑義眸中清澈無雜念,直直地望向喬牧也心底,隻聽她語氣肯定地道:“我說得沒錯吧。”

早在相逢時,薑義便留了個心眼,背著他偷偷問了薑和,她想知道,這世上除了薑和,是否還有第二個人,甚至第三個人,會對她從小到大所經曆的一切如數家珍。

當時薑和驕傲地揚起頭顱,道:“當然有,你彆看咱爹回來得少,對你是比誰都關心。我給他寫信的時候,寫得比奏折還要詳細真實,從你早晨睡不醒朝我發脾氣,到午飯少吃兩口拿去喂村口那條小黃,事無巨細,每回送出信,我就好像即將發表新作的名家,一送就是一本書那麼厚,咱爹都誇我寫得比宮裡史官還用心。”

他們的父親,當朝尚書令之一薑大人的聞名程度,與當年的喬將軍不相上下,並非是因為他事君事民,造福百姓,而是這位薑大人出身神秘,是一夜之間崛起的人物。他是突然出現,當了太傅,又突然晉升,封了尚書令。

不錯,這太傅一職,就是當年老皇帝為皇子們請各位大人進宮後,既要負責教書育人,也要監管學堂中各個官員的那個倒黴官。也就是說,薑父就是喬牧也的恩師。

喬牧也唱了許久的獨角戲,就此暴露。

薑義原想開誠布公地說出來,卻不料,事態的發展和她所預想的,和薑父所預想的,並不一樣。這一路走來,喬牧也教會了她不少,自保之道、生存之法,薑義習得的一招一式都出自他手。

薑父似乎想讓她看儘這世間的人生百態,可在他的一番謀劃下,遺漏了這最重要的一點。喬牧也是常年混跡江湖、常見民間風景沒錯,可他從未真正地融入人群,在街市閒逛時,在同桌共餐時,他始終與旁人生疏如初。

不論身處何方,他與這世間的割裂感,他骨子裡對情感的淡漠與不解,叫他隻能對一切冷眼相看,如此,在緊要關頭才能立即脫身,亦是如此,他隻能與遍地漂流、來去無牽掛的江湖俠客同伍。

這樣一個人,天天揣著戒備,走過時連個腳印都不會留下,又怎麼能指望他讀懂民生。

薑義靠近日相處經曆,抽絲剝繭地捋出這麼些東西來,實是不易,然而,還有一問至今無解,那便是張家一案。

張家一案,她非參與不可,起初是喬牧也故意引她到這兒來,再由於遇到各種突發情況,此時再想拂袖而去,是絕不可能了。

薑義左思右想,卻琢磨不透薑父要她插手這個案子,是何用意。她這人一向有什麼都寫在臉上,想了半天,情緒在不斷翻炒下改了又換。

喬牧也見她神色不停變換,心裡頭更慌,於是問道:“薑姑娘還有什麼想知道的?”

這話中的試探和擔憂簡直要溢出茶壺,好似生怕自己沒了利用價值,便會像茶水般一灑而空。

薑義也不跟他客氣,問道:“為什麼要我插手張家的事?”

喬牧也坦誠地道:“先生沒說。”

薑義又道:“那你們平日裡怎麼聯係?”

喬牧也道:“先生交代過,不要再聯係他。從都城到連州,一切都安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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