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門派的人,隨處可見,路邊經過的販夫走卒,達官貴人家的宴上賓客,個個都有可能。可當你想找時,又如墨池中撈魚,無從下手,隻能碰運氣盲抓。正因門派中人四處都有,所以他們所得消息,紛亂雜多,朝堂秘事、官員罪證更是不少,這等機密又豈能為人所知,泄露了哪一個都要招來殺身之禍,而這些東西,也是他們安神保命用的武器。
於是流連派將消息藏於畫中,看似簡單的筆畫,或許某一片雲彩、某一個人影,就是那墨池中的魚,至於其中含義,唯有門派中人得以知曉。
這些話,前半段是薑義替白墨簡單重複一遍這些日子的經曆,後半段的流連派相關則是喬牧也為他們講解的。
話說完,半晌靜默,才聽見一道稚嫩的童聲問道:“大人,你會去張大人家找二姐姐嗎?”
原來在張琮等人到來時,趙文曉就把許多找了回來,但他這人拿棍子都抽不出一聲悶響,還是季風匆忙趕去告訴白露,那時她已經從學堂到張家跑了一個來回了。
何必把人抱在膝上左右搖晃,佯裝嚴厲道:“小孩兒,你自己亂跑差點丟了,我們還沒教訓你呢。”
難得見何必這樣溫柔安靜,但接下去一句就又叫人啞然失笑,溫馨畫麵瞬間幻滅。
隻聽他壓低聲線,幽幽地道:“不可以再這樣噢,再這樣燉了你呢,十歲童子入藥,能讓人返老還童!”
許多縮著脖子,斜向上偷看他一眼,不為所動,轉而對白露道:“我沒有亂跑,我是去找二姐姐的。”
薑義細想,覺得不大對勁,疑惑道:“哪個二姐姐?”
許多道:“錢大娘家的二姐姐。”
眾人登時震驚不已,城中多家女子失蹤一事,他們是知道的,可這人失蹤已久,又怎麼會被一個孩童找到呢?
這時,麥子忽然問道:“趙公子是不是在張家倉庫附近找到的人?”
何必道:“他沒說啊。”又看向許多,問道:“你去張家了?”
許多懵懂地點點頭。
麥子解釋道:“學堂放假後,大家都在給醫館打下手,我也不懂這些,就隻能幫忙帶孩子。我想著一個孩子成天和病患待在一起,不太妥當,就帶他一起出門。可我剛來也不認識路,走著走著就去到張家了。”
她略有些愧疚,回憶了片刻,又道:“當時隻覺得那邊人煙稀少,就想帶著孩子趕緊回來,可我們一出聲,就跑來很多侍衛要把我們趕走,鬨出了動靜以後,就聽見倉庫裡有人在唱戲。”
陳傑驚道:“不是吧,張家倉庫真的鬨鬼啊?”
白墨一聽,氣憤地道:“什麼?好一個膽大包天的張琮,當初申報批錢的時候明明不是這麼說的!”
何必嫌棄地道:“你倆都把嘴閉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