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孫襄道:“做椅子的。元老,就是那位辛勤的園丁,他姓元。”
據說張家的宅子建設時,張老爺請了風水先生來瞧,風水先生指出這片地走勢傾斜,光填土是蓋不住的,要在西北向種上一片樹林,否則張家的財就會像這塊地裡的水分,止不住地流走。
張老爺聽後,請了十裡八鄉種樹最好的元老上門,條件便是他需得從各地搜尋來元老喜愛的樹木,移徙至此,張老爺一口應下,還為了留住更多的“水”,在樹林邊上建了兩間倉庫,隻可惜物極必反。
不過這林子倒是便宜了後來的張琮,一大片好木料,有不少被他拿去做了椅子。長孫襄是特意上門,憑著一張臉,才謀得這個為張琮繡花做墊子的活兒。
長孫襄繼續道:“他需要個能拿得出手的女人,這才假意讓我進張家的門。”
薑義有些嫌棄,皺眉道:“雖然知道這種花天酒地的胖子容易體味重,可他未免太奢靡了些。”
長孫襄扶額道:“那可不,墊子用一次就丟掉,害得我沒日沒夜地繡花,手底下教著八個繡娘,還要每天想辦法打探消息,你姨我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,跟高手比武一整天都沒這麼累。”
白墨幾口喝了藥湯,瓷碗同桌麵一碰,像說書人的最後收場,挺著腰板道:“這些沉迷酒色的官員都被醃入味兒了,滿身腐臭。”
薑和跨坐在板凳上,正了正神色,道:“先彆管他是香還是臭,彆忘了那個李有才,我們還沒找到。”
他從袖子裡抽出紙條,放在桌麵上,薑義拿起來讀完,反手將紙條點燃,紙條在頃刻間燃儘,死氣沉沉地躺在裝藥湯的瓷碗裡。
薑義道:“李有才不是五皇子的人嗎,怎麼反倒跑去投靠太子?”
眾人靜默須臾,才聽喬牧也道:“太子雖說是張琮的靠山,但他把人派來就是為了補上知州這個官位的缺,於他而言,隻要這個人聽話且能為他所用,便足夠了。而五皇子人微言輕,李有才與其冒這個風險和太子作對,不如儘快去給他通風報信,這樣還能有機會在太子手底下立功,謀個差事。”
薑義卻笑道:“那就好辦了,五皇子出局,我們就少了一撥勢力的威脅。”
其實她想說的,是今後的計劃裡不必再考慮喬牧也與五皇子二人的關係,然而,顧及到白墨是太子手下的人,何況他在幾人心中的信任程度已經打了個折扣……
總之,不論是出於情分還是本分,儘快把白墨從這局裡摘出去,才是最穩妥的安排。
薑義問道:“你身體還成嗎?”
白墨遲疑地道:“嗯……打架肯定是不成,其他的看情況。”
薑義道:“行,你帶兩個人,去張宅調查這個案子,太子若是問起,你就把能看到的對他說,其餘的一概不知,懂我意思嗎?”
白墨道:“我……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們了。”
薑義道:“都是朋友,不必說這些話。你不是還有位同儕也在連州,這人你就自己解決吧。”
白墨道:“我這位同儕早已回了都城,廿四營裡的人平日裡很少有交流,所以不必擔心此事。”
薑義疑惑道:“那你們需要聯係時怎麼辦?”
白墨道:“我改一下,很少交流隻是個客氣點的說法,廿四營裡的人應該說是幾乎不交流,我這位同儕是因為順路要回都城,路費不足,又恰好遇到我,我就借了他一筆錢,所以嚴格來講,我們這不算相互幫助,頂多是一筆交易。”
兩人了悟地點點頭,薑義卻忽然道:“你怎麼還坐在這裡?”
白墨一臉茫然,聽她說道:“還不快去查案子?”
白墨“噢噢”兩聲,臨走前交代道: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