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傑道:“有些人當初舔著個臉追姑娘的時候可沒有這樣臉紅過。”
何必道:“我那是真情流露,無所畏懼!我哥說了待人要真誠,想什麼就說什麼。”
一行人走著說著,薑義忽然問道:“你去過那種地方沒有?”
半晌,無人應答,直到幾雙眼睛一齊看向喬牧也,卻見他停住腳步,昂首凝視某處,跟隨他視線往二樓看去,瞧著一人閒逸自在,站在那處,看樣子是在他們來前等了許久。
薑義道出這人身份:“紅姑娘。”
百紅樓老板,大家夥稱她一聲紅姑娘,年歲不知,隻見皮相二十年如一日的好看,來曆也不知,隻見百紅樓開得一日比一日好,生意從未間斷過。
紅姑娘將一行人邀至上房,始終往一側偏過臉,唯有何必執著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,在她轉身闔上門時,熱淚滑落,哽咽道:“你究竟是誰?”
紅姑娘淚珠嘀嗒,雙手緊緊按住門,隱隱聽見她的抽泣聲,兩人僵持好一會,這扇脆弱的木門被人從外邊用力砸撞,伴之而來的還有止不住怒氣的叫喊聲。
“當初是你不要他的,現在又來找他做什麼!”
“你是不是又想拿他要挾那個姓何的,你要多少錢,我給你!”
兩人一裡一外,在暗中內力相鬥,均是不顯露。
喊了不知道多久,仿佛教人抽乾渾身力氣,何來整個人在門上砸出一記悶響,無力地說道:“你把何必還給我……”
何必呆滯無神,聽見這最後一句時,身形一晃,陳傑以為他經受不住刺激,即將暈過去,怎料何必晃過一下之後,徑直衝向門口,使勁扒著紅姑娘雙手。
“你要做什麼衝我來!”
就連何來身懷武藝,仍是不能撼動她半分,紅姑娘的本領,又豈是何必能夠抗衡的。
陳傑搶將上去,一棍敲在她手筋酸麻處,紅姑娘儼然不動,薑義瞄準時機,手邊茶盤便成了暗器,輔以喬牧也雙劍作明槍,不等刺上肌膚,紅姑娘鬆開了緊按著的門,大門打開,薑義端起茶盤,打幾個旋飛出門外,力道十足卻不顯不露,輕鬆擊退百紅樓的一眾守衛仆從。
何來靠在門邊的上半身歪斜,何必立即把人扶起,見紅姑娘在一旁笑意盎然,又見兄長滿頭滿臉的汗,整個人麵色蒼白虛脫在地,氣極了痛罵出口,也不管甚麼打不打得過。
他出口用詞可謂粗俗不入耳,連帶著人家祖宗十八輩到後人十八代全不放過,薑義心裡嘀咕著,照著情形來看,他指不定把自己也罵進去了。
此時屋裡屋外,三人無恙站立,三人倒地,以及一眾得了令的仆從相互攙扶往下退去,便隻剩接連不斷的咒罵聲充斥雙耳,和略顯突兀的一陣苦笑。
紅姑娘躲開喬牧也一劍後,歪斜癱坐在地,與何家兄弟二人麵對麵,眼中像是豔羨,淚光閃爍,緩緩滴落的淚珠,每一滴帶著珠寶的重量,直直墜入人的心底,誰見了肯舍得放任她獨自傷心。
這等人自然是有的,幾人與何家兄弟是一邊的,見著她兀自傷心,反而想起何來獨自撫養幼弟長大成人這事,即使不了解其中內情,可兄弟二人對她的態度足夠明了,不難猜出她曾確確實實棄下二人離去。
想她做出此等缺德行徑,陳傑不禁喝道:“率先動受傷人的明明是你,居然還有臉在這兒哭!”
紅姑娘聽了,不怒反笑,發髻上的金釵銀飾隨主人一齊狂笑,發出叮當亂響,正當何必輕手輕腳扶起何來時,她倏地伸長了手要觸及二人,堪堪碰著何必擋在臉前的衣袖,喬牧也大跨兩步,用著巧勁,拿劍柄撥偏她的手腕。
扭曲的腕部限製住紅姑娘的行動,卻沒法讓她止住笑,何必怒吼一聲:“閉嘴!”
何來胸悶氣短,開口前猛地幾下咳嗽,喬牧也應對這類情況更多,瞧上幾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