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燒餅,新鮮熱乎的燒餅嘍!”
“燒餅嘞!”
延陽城中,一小巷子中傳來一婦女的叫喊聲。
喊後,瞧見這婦女咳嗽起來。
瞧著母親這般樣子,曹晴雪兩眼飽含著感動的淚水,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。
“娘。”
曹晴雪喊了一聲,眼淚忍不住的滴落了下來。
曹晴雪的母親如今四十多歲,與著曹晴雪的父親成婚晚。
這才,如今的女兒也才十七八歲快二十歲的模樣。
聽著女兒的一聲,曹晴雪的母親轉過頭來。
曹晴雪的母親雖四十餘歲,可如今已是滿頭白發、一臉皺紋,兩手很瘦且很粗糙,一看這些年沒少乾活。
她一雙老眼,激動的看向了麵前的女兒,瞧著女兒曹晴雪落下了眼淚,笑著道了一聲:
“傻孩子,這怎麼這麼愛掉眼淚呢。”
道後,曹晴雪穿著破舊的袖子,伸手上前,用袖子擦了擦曹晴雪眼角的淚水。
一邊細心的擦著,母親便一邊問著:“今兒在那酒樓生意可還好?”
曹晴雪點了點頭,應道:“很好,生意還像以往一樣。”
看著母親麵前的攤子,曹晴雪說了起來:
“娘,您怎麼又出來賣燒餅了?不是跟你說了嘛,你身子不好,彆乾這些重活,有女兒在呢。”
聽著女兒的一語,曹晴雪的母親高興的笑了笑:
“沒事,一把老骨頭了。你看你,都快二十歲了,還沒嫁人。娘知曉,你不嫁人是為了娘,可你若是不嫁,朝廷又催交罰銀,就你在酒樓賺的那點錢交了罰銀還怎麼生活。”
說著說著,曹晴雪的母親又咳了起來。
“娘。”
曹晴雪微微走上前,一手扶著娘,一手輕輕拍打著母親的背。
“娘,女兒不想嫁人。女兒隻想留在你的身邊,陪著您過。”
看著女兒曹晴雪心仁慈,母親微微笑了笑:“傻孩子,你陪我,那等哪天我離世了,你怎辦?誰來照顧你,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嫁人吧。”
剛說完,吹來一股微風,曹晴雪的母親又咳了起來。
“娘,不許您這麼說。”
看著麵前的攤子,再看著還有幾個人的等待,曹晴雪喊了一聲:
“不賣了,不賣了!收工了。”
說完,曹晴雪便將這攤子收了起來。
“你看你這傻孩子,都還有人呢,這燒餅又沒賣完。”一邊說便一邊咳著。
瞧著母親如此樣子,曹晴雪說了起來:“娘,你看看你這身子,又咳了吧。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啊。”
收完了攤,曹晴雪推著攤子往著家而去,母親跟著在一旁。
殊不知,正在一角落中,孫落霖正目視著這一切。
瞧著曹晴雪的樣子,孫落霖不知不覺跟著悄悄咪咪的笑了起來,看著她母親的樣子,孫落霖又憐憫了起來。
跟著跟著,一跟便跟到了曹晴雪的家。
她的家位於一小巷子之中,矮小的房門前幾乎無人經過。
“娘,您先進。”
年輕貌美的曹晴雪放下了攤車,扶著自己的母親欲要走進家中。
“誒呀,不用。路我能走。”
能瞧得見,曹晴雪的母親還是有些倔強的。
“好了,那您就自己走。”
話上是這麼說,其實曹晴雪的心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,看著母親走進屋中後,方才放下心來,收著門口的攤子。
夜色中,延陽城到處還是一片燈火通明。
位於小巷子的曹晴雪家,一同亮著燈,這燈是不是達官貴人所用的蠟燭,而是價格比較便宜的煤油燈。
此刻,孫家的二少爺孫落霖還這曹晴雪家的城牆邊上,蹲在紙窗子底下聽著屋中的話語。
“晴雪啊,娘知道你孝順。可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。聽娘的話,趕緊找個夫君,把自己嫁了過安穩日子。不必在乎娘,啊。”
曹晴雪的母親兩眼濕潤,似乎盼著此事很久了。
瞧著母親的樣子,正拿著筷子吃著飯菜的曹晴雪不知怎的眼眶濕潤了起來。
“娘,您多吃點。”
曹晴雪用筷子夾了一大筷蘿卜絲兒遞到了母親的碗中。
此時,趴在窗戶底下的孫家二少爺孫落霖聽後,心中十分高興,似乎也更能理解曹晴雪不肯嫁的原因。
落霖一旁無一下人陪同,這麼多年來孫落霖也習慣了。
自從弘道末年孫家被查抄了後,家中不少值錢的玩意兒都被收了去。
考慮到孫家銀子的支出,不得已下孫家撤掉了許多下人。
屋中的曹晴雪不知怎的,想著今日落霖所說的話,感覺腦中像控製不住似的,滿腦子皆是落霖的那一聲話語。
“晴雪,怎麼了,這是?”
瞧著女兒曹晴雪發起了呆,一旁的母親不知情的問了起來。
接著,一聲聲咳嗽聲再次想了起來,把曹晴雪的心收了起來。
“娘。”
曹晴雪喊了一聲,急忙放下碗筷,輕輕拍了拍母親的背。
“曹晴雪啊,娘啊,就希望在這瞑目前能夠看到你嫁出去,有個孩兒,娘彆無他求。”
母親的一語,讓曹晴雪再次不知如何回答起來。
這時,不知是外麵天兒太冷,還是落霖的腳跟沒站穩,踩到了一樹枝,使得樹枝斷裂,聲音響了起來。
聽著這聲,落霖嚇得有些不輕。
屋中的曹晴雪及母親聽後,一個眼神看向了窗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