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墨朝中,凡是地方官員遇到百姓要報案必須第一時間接案,隨後再以案件是否緊急來等待處理。
看著這裡的知府如此模樣,春旭走至衙門口一邊,往著那張完好的大鼓走去,兩手拿住棍棒,敲打了起來。
鼓聲很快發出來,把府衙門內的柳知府驚了一下,把聽見鼓聲愛看熱鬨的百姓吸引至了衙門前。
“這是有冤啊?”
“指定是了。”
“看熱鬨吧。”
一聲聲百姓議論的話語在府衙門前響個不停。
“這外麵到底是何人?”柳知府問向了一旁的李師爺。
柳知府,姓柳,名蕪,南寧府知府,弘道四十二年任職,至今已有十三年。
滿臉大胡子,微胖的身材,如今這模樣,看著也有四十幾歲的模樣,在百姓心中是位好官,而在商人的眼中可就不是好官了。
一旁的李師爺,瞧著模樣,沒有柳知府胖,但也沒柳知府老,看著模樣也就是個三十幾歲的人罷了。
李師爺一臉不知:“這我也不知啊,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。”
“依你之見,這案子我是接還是不接好?”柳知府問向了師爺。
其實,不用問他自己也能做主,可這應當是與師爺相處習慣了吧,每次都將自己的想法問向李師爺。
“接。您在這府中可是當了十三載的官,在百姓心中是位好官呐。不能因此讓百姓對您失去了信任啊。”
“好,升堂。”
一聲話語,李師爺走至衙門正中,大吼一聲:“升堂!”
一聲升堂的話語聲後,春旭帶著子淵走進了衙門之中,跪在了大堂之上。
其實,以春旭這樣的身世可以不用跪著的,在弘道年間之時,春旭中了次舉人,但後麵就沒中過,也就因此,春旭棄學了。
這買賣考題一事,春旭是可以把子淵給瞞住的。
可想著弘道末年之時,自己孫府及子淵父母還有幾位官員的事早就想找機會報仇了。
而今子淵年幼,對著這個世道見識太少了,也想以這次來讓子淵看看這個國家是怎樣的,官是怎麼當的。
從來這府衙門之時,春旭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。
“嗙!”
一聲驚堂木敲擊之聲發出後,知府柳蕪開始問了起來:“台下所跪何人?!”
“回知府,草民張春旭,一旁的正是草民孩子張子淵。”春旭道了來。
聽著春旭的介紹,柳知府似乎對著這名字有些熟悉,不過心想著天下間重名的也有很多,便不再多在意。
“你有何冤屈?”柳知府問。
“回官人,草民近日在城中發現有人賣考題,想著一探究竟,便花重金買下一份考題,已驗真假,這是第二次試的考題。”說著,春旭將拿考題拿了出來。
知府柳蕪一臉淡定的模樣,兩眼看著麵前跪在地上人,又看向了那些在外圍觀的民眾,一話未語。
見著知府什麼也沒說,李師爺走了下去,將春旭手中的試題拿來,遞至了知府柳蕪的手中。
然而,簡單看了看,並未瞧見知府柳蕪詫異的神色,一副淡定的模樣。
知府柳蕪反反複複看了看,說看吧,也不算是看,應當是以假看的方式來讓自己想一想該怎麼處理好這件事。
片刻後,知府柳蕪道了起來:“這考題是假的。”
一句話,可把底下的孫春旭和一旁的陳子淵有些懵了,著急的子淵說出口來:“不可能,這試題明明就與第二場考試的題一樣。”
“哦?是嗎?”柳知府道。
陳子淵十分自信的點點頭。
“那你...又是如何得知這考題與著第二場考試的題一樣?”柳知府問著。
“我是考生啊。這次鄉試,我去參加了,自然知道啊。”子淵道。
看著外麵嘰嘰喳喳的百姓,看著麵前二人這般正義的模樣,瞧著天也還早,柳知府看向了一旁的李師爺:“給本官把此次鄉試的幾位考官請來。”
一聽知府柳蕪的話語,李師爺覺得有些不太合適,猶豫了來,片刻後,小聲翼翼在柳知府耳邊道起了自己的想法:“知府,您是地方官。這...請他們來,是不是...”
“慌什麼?就驗驗這題是否真假,再者,本官為民著想,既然牽連至秋闈的事,自然找他們討個說法。”柳知府道。
柳知府的一語,李師爺隻好不再多言,往著府衙門外走出去了。
跪在地上的春旭看向了一旁的子淵,瞧著他一臉有些緊張的樣子,微微一笑,假笑道:“莫怕,柳知府說了,為民做主。”
春旭與子淵的話語聲,被著台上的知府柳蕪聽見了,但聽見又怎樣。
以自己的想法來說,隻要自己管理的地方不亂,有朝廷俸祿拿,腦袋保得住,吃穿不愁,其他還在意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