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早上的賑災糧後,容陽府僅剩的五萬人開始建造起了家園來。
隻見他們個個皆在收拾著廢墟,有搬運石頭的,有的將碎了的木塊堆在一起的,還有的在清理著廢墟中的碎石塊……
而今日,從朝廷運來的賑災糧已經從容陽府運往其下的幾個縣及附近的府了。
得到賑災糧的百姓們個個手舞足蹈,仿佛這些賑災糧就像是他們活下去的希望。
然,地勢同為偏僻的河縣就像是什麼也不知道,一點消息也沒有。
河縣的災情與著容陽府的差不了多少,在人口之上容陽府是死得多謝,可在建築物的損壞上,河縣損壞最為嚴重。
想來,不是地動有多小或多大,而是由於兩地經濟的原因所造成。
從人口、經濟之上,容陽府就已經略勝一籌,這也就使得容陽府的房屋在建築之上比較牢固,地動來臨之時損失的並不是很大,可以說稍微修理一下便可繼續使用。
而河縣,在容陽府其下管理的幾個縣中算是最貧窮的那個,每年朝廷收稅,也就是河縣收上來的稅最少。
此次地動,給本就貧窮的縣又開了一個傷疤,若想恢複河縣回以前模樣,首先這水渠需要重新修建,城中的蓄水池也需要重新修建,這房屋也得重新修建。
“糧食呢?”
“這麼多日了,這糧食再不來,讓我們吃什麼?你們去吃草皮、樹葉可好啊?!”
“今天要是沒有這賑災糧,不是你死就是我死!再等!再等!再等下去,他娘的我就死在這了!”
一聲聲叫囂的話語再次在這已經成了廢墟的衙門前響了起來。
“知縣,知縣。”
同知趙澤熙帶著話語,匆匆跑了過來。
瞧著趙同知慌慌張張的模樣,就算不看,孫君澤也能猜出來是什麼事。
“知縣。”喊了一聲,正要說的趙同知瞧見孫君澤的動作後,突然不再說了。
隻見,孫君澤似乎一點不畏懼的樣子,起身了來,踏過廢墟走了過去。
一旁的廚娘李子喬不放心,放下離開手中的書籍跟著走了過去。
瞧著知縣孫君澤走了過來,一旁還跟著廚娘李子喬,帶頭的這次似乎一點都不怕。
“喲,這次是不是還沒有糧食吃?又叫女人幫你?”帶頭的嘲笑著。
很明顯,經過了幾日,這些鬨事的百姓個個皆瘦了幾大圈,都快成皮包骨了,臉上差點隻剩骨頭了。
“咋滴,不說話啊?”帶頭的嚷嚷著。
站在一旁的李子喬看不下去了,看不下去的不是百姓們鬨事,而是身為知縣卻沒法說服百姓。
“怎麼?就算沒有糧食你們想怎麼樣?”李子喬撇了一眼一旁瘦弱的知縣孫君澤:“把他吃了?”
李子喬一說,這些鬨事的百姓突然間不知該說什麼。
要說吃倒可以吃,不過,他們自己良心接受不了。
“子喬!你就彆老幫他了。他是知縣,你是什麼?你是給他做飯菜的廚娘,幫他說話做甚?你可彆忘了,你可是河縣的人。怎麼老是幫起一個外地的人說話來了?”一百姓道。
聽著這鄉親一語,李子喬低下了頭來,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他們。
畢竟地動發生到現在都快二十天了,二十天沒有食物吃,每天肯樹皮、樹葉、草根,這一時間還可以忍一忍,這長時間了,誰能接受得了。
看著李子喬一話不語,鬨事的百姓們開始用言語攻擊起了知縣孫君澤來。
“你當這官是做什麼吃的?”
“我們就想問你句,這糧食到底有沒有?還是說,你們把這糧食給貪了?”
“說話啊!當啞巴?”
瞧著個個把話語攻擊向了孫君澤,一旁的李子喬心疼了來。
給縣衙當了多少年的廚娘,李子喬對於孫君澤的性格、想法再清楚不過了。
“夠了!”李子喬道了一聲,接著說了起來:“你們有完沒完!彆什麼事都怪他!他想這樣嗎?要是有賑災糧他能瘦成這樣嗎?”
“子喬,今日,不管你說什麼,我們不會再手軟了,不給他點顏色看看,他都不知道我們的厲害。”道完,這領頭的將棍子握緊,衝了上來,打起了孫君澤來。
其他的百姓一同圍觀了上來。
見著如此,一旁的李子喬想勸卻勸不了,眼淚一滴滴掉落了下來。
同知趙澤熙瞧見後,急忙叫起了衙役前去阻止百姓。
可百姓有多少,衙役又有多少,哪能製止得住。
最後,知縣孫君澤彆打得老慘了,而衙門裡的大小官員皆受著傷,連同衙役也受了點皮外傷,還有李子喬在勸止時也受到了點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