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德捂著肚子,雙腿越夾越緊。
林陌與他並肩而立,心中冷笑,這瀉藥果然厲害,這麼一條漢子,都能瞬間泄成軟腳蝦了。
這要是再加點量,豈不是直接能讓他們癱在茅廁,起都起不來?
“找抽。”
梅秋風長鞭一甩,猶如綻放的血紅玫瑰。
宋言不以為意,擺手示意梅秋風不要輕舉妄動,
“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壯士何必輕言生死呢?”
“老子的命是自己的,不需要你這狗官來管。”
吳德挺直腰杆,有種橫刀立馬,看淡生死的氣勢,
“狗官,老子勸你馬上帶人滾下山去,等我們三當家趕來,你便是想走,也走不得了。”
……
匪徒中多是刀口上舔血的漢子,雖然硬著頭皮附和,但也是嘴硬心慌。
“三當家?”
宋言噗哧笑道,
“你們三當家若是能來,眼下早就來了,何須等到現在?”
三當家,此刻李文早已得手,於都等人沒有出現,顯然是去料理這三當家了。
“你……狗官,你對三當家做了什麼?”
“識時務者為俊傑。”
宋言肅然,目光落在人群中。
這時,李文從眾人中走出,對著宋言躬身行禮,
“大人,小人幸不辱命,三當家就綁在廂房內,等待大人發落。”
“你……走狗,叛徒,你居然勾結官府,陷害自家兄弟?”
吳德麵色漲紅,胸口堵著一口悶氣,橫刀指著李文,眼神似要將他千刀萬剮,
“老子早就看出你狼子野心,若非三當家護著,老子早就砍了你了。”
“護著?莫非我那便宜姐姐,我早就成他刀下之魂了,豈能苟活到現在?”
李文冷笑回視,
“若不是他,我又豈會淪落至此?”
與此同時,林陌也擠出人群,站在了吳德的對立麵。
他這才恍然,怒極反笑,
“原來是你叛變了……我就說,怎麼我們都上吐下瀉,就你們兩人安然無恙……好,很好。”
“大哥,降了吧,即便你不怕死,難道也要帶著兄弟們一起上路嗎?”
林陌眼中的愧疚之色一閃而逝,神情愈發平靜。
“你閉嘴,你難道忘記自己為何會上山的嗎?”
“我沒忘,也不敢忘,可我若是死了,誰給他們報仇雪恨?”
林陌眼神黯淡,目光從吳德臉上掃過,落在圍困的眾人臉上,
“我們或多或少都是因為這個原因,才聚集在此。可眼下,還有多少人記得起初心?我等本是良民,為何成了匪寇,即便心中百般不願,但又如何?”
眾人麵麵相覷,臉上多少有些掙紮,宋言雙眼微眯,心道,這胖子是個人才啊。
吳德氣急,卻找不到詞語反駁,林陌繼續,朗聲道:
“各位兄弟,我們現在是孤身一人,死又何妨?可父仇妻恨如何報?”
“今日,我們可以做一名匪寇,可來日呢?難不成,世代都要在這青城山上做一名遭人唾棄的匪寇,你們的孩子,妻子……他們將來是什麼身份?他日,爾等塵歸塵土歸土,有何顏麵去見父母?”
林陌躬身,指著宋言,
“大人仁慈,願意既往不咎,給大家一個平頭百姓的身份,大家何必以卵擊石?”
這口才……宋言都不得不佩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