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看出來了。”
在山下宋言便覺得不對勁,青城山上的匪徒盤踞多年,倘若如此不堪一擊,也輪不到他來平匪,早就被一鍋給端了。
宋言從未誌得意滿,也不覺得自己的計劃如何完美無缺,或許在險阻艱難的路上,不會那麼棘手。
但眼下這情況,也太過順利了一些。
“為了安全起見,不如,暫時退出一線天。”
陳三提議,
“一線天的匪徒都已經歸降……”
宋言深思熟慮,
“將士們長途跋涉,又經曆了一場惡戰,雖說傷亡有限,但多數已經精疲力竭。眼下天色暗淡,山路陡滑,若是遇到敵襲,對方以逸待勞,恐會不好應付。公主和老三還在山上,不得不防……”
“若不是公主和三公子在山上,我早就將這青城山夷為平地了。”
陳三恨聲道。
有炸藥在,想要摧毀青城山確實不難。
可宋言想得更深遠一些,隻要除掉鄭錢,將青城山收為己用,一旦與大齊開戰,這可是移動的兵器庫和糧草堆啊。
“這三當家說不定隻是個誘餌,不然不可能不來支援……”陳三見宋言默然不語,擔憂道:
“我已經派人去探查了,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,也不敢太深入。”
宋言凝目,幽幽道:
“眼下,唯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,三當家拿捏在手上,起碼是個人質……也希望,是你我多慮了。”
“侯爺,三當家醒了。”
為了弄醒三當家,於都等人使出了渾身解數,也怪李文下手太狠,下得蝕骨軟筋散,彆說是人,就算是一頭牛,都能睡上三天三夜。
三當家渾渾噩噩,醒來之際,麵對滿目瘡痍的一線天,還有死傷慘重的手下,與棄暗投明的林陌等人。
緩過神之後,咒罵之聲,喋喋不休。
身上捆綁著五花大綁,任由他如何掙紮,都無濟於事。
宋言跟在於都身後,見到三當家猶如潑婦罵街一般的行徑,忍不住發笑。
“你們是什麼人,膽敢殺了青城山的兄弟……有種放了老子,老子不把你的狗頭擰下來,就和你姓。下藥算什麼本事?不怕令人恥笑?”
三當家怒目而視,雙眼如同銅鈴。
“信不信我宰了你?”
宋言麵色冰寒,聲音猶如冷風吹拂,讓人心神膽寒。
三當家微微一顫,隻覺得頭皮發麻,但還是強硬道:
“要殺便殺,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,就不是一條好漢。”
“你為非作歹,殘害無辜百姓。就這樣殺了你,豈不是便宜你了?來人,挑斷他的手筋腳筋,然後放乾血,掛在一線天的懸壁上風乾。”
三當家眉眼狂跳,汗如雨下,
“狗東西,你膽敢殺我,我二哥,絕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“你大哥二哥若想救你,此時為何還不來?”
宋言輕笑,又是一聲怒喝,
“來人啊。”
於都漠然點頭,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,命人按住三當家的四肢,匕首鋒芒畢露,泛著絲絲寒氣,刺痛他的皮膚。
三當家驚慌失措,心中悲涼。
大當家葬身火海,二當家遲遲不來救援,是也想趁機除了他?
好自己一人獨大?
可青城山要是被一鍋端了,他梁末還做個屁的山大王?
一線天發生變故,他們不可能沒有警覺,一定……如宋言所言,他被當成棄子了。
想明白之後,他很是不甘心道:
“大人,饒命啊。”
三當家口中發出淒厲的哀嚎,
“小人願意投誠。”
宋言嘴角一勾,一抹笑意剛剛爬上嘴角……突然,巨變發生。
“小心……”
他還未來得及反應,一個柔軟的嬌軀,帶著淡淡的清香,便撲進他的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