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。”
明妃也是心驚肉跳,她這一聲呼喚,驟然澆滅了惠文帝突然暴漲的怒火。
秦風見事態不妙,臉上也掛著怒火,解釋道:
“父皇,兒臣也是得知了此事,調查之後才發現,刺殺般若的賊人,乃是黃家的棄子,早就與肅州青城山的匪寇勾結,因為劫持糧草一案,害怕朝廷清算,這才膽大妄為的。”
惠文帝雙目一凝,不怒自威道:
“據聞,黃蓋乃是江南名院呂不惑的得意門生吧?”
“陛下英明,黃蓋雖是呂夫子的學生,但他卻自甘墮落,這才被逐出家門,從族譜上剔除出去了,此事……整個肅州都知曉。”
黃來發頭也不敢抬,惶恐不安的聲音從口中傳出。
“父皇,眼下還是要想辦法營救般若才是,她被青城山的匪寇劫持,恐怕……”
“住口!”
惠文帝突然怒喝一聲,正如宋言猜測的一般,他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般,對秦般若不管不顧。
得知秦般若被劫,他強忍著內心的怒火,
“此事不管與黃家是否有關,一筆寫不出兩個黃字。章和公主在肅州被青城山的匪寇劫持,黃友新身為肅州知州,難辭其咎。”
黃來發渾身發涼,黃友新完了……
黃書序這招破釜沉舟,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結果,黃友新父子二人,必將成為棄子。
他心如明鏡,緩緩抬頭,正好看到明妃還要開口,立刻被他一個眼神製止,
“陛下明鑒,黃友新失職之罪,罪不可赦。”
後宮不得乾政,惠文帝能夠容忍明妃在一旁,已經是天大的恩賜,若是還不知進退,反而會適得其反。
明妃也是個精明的女人,稍微一想,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。
隻是,黃友新畢竟是她的兄長,她心急一些也是正常。
“眼下,宋侯正好也在肅州,依微臣之見,讓他去青城山營救章和公主,定然能夠保殿下無憂。”
“父皇,眼下還是想救出般若再說,兒臣也願意親自前往肅州剿匪。”
秦風小心翼翼的看著惠文帝,
“屆時再追究黃友新的罪責也不遲。”
很明顯,秦風與黃來發已經商議過,此事按照黃書序的意思,犧牲黃友新父子二人,保全大局。
惠文帝深深看了一眼,也明白了黃來發話裡話外的意思,既然要讓宋言去剿匪救秦般若,自然要有相應的身份。
他阻攔秦牧親自去肅州,便是已經做好打算。
從宋言到周安縣開始,他已經密切關注著宋言的一舉一動,周安縣黃家,建康府黃家,累累罪行罄竹難書。
哪怕這其中有宋言的影子,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“此事,朕自有安排,你們若沒有旁的事,便下去吧。”
秦風與黃來發對視一眼,躬身退去,明妃也尋了個由頭,緊隨二人身後。
三人走出禦書房,便往同一個方向而去。
惠文帝緩緩從龍椅上起身,眼神也在一瞬間變得冰冷無比,
“你覺得,此事與黃家有關嗎?”
禦書房中,僅有惠文帝與尚和兩人。
尚和自然也知道,惠文帝這是在問他,他一時也頭大如鬥,這黃家的勢力錯綜複雜,
“老奴豈敢妄言。”
“若與黃家無關,黃家又何必割肉自保?”
惠文帝緩緩轉身,目光落在尚和身上,他後背一涼,臉上擠出一絲笑容,
“陛下英明,不過……有宋侯在,公主殿下必然能夠安然無恙的。”
黃家這次,恐怕是要大難臨頭了。
“這小子也不是好東西,居然敢算計朕的公主,這次若是敢讓般若少了一根頭發,等他回到天京城,朕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。”
惠文帝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