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到,宋言居然如此年輕,東臨王眼神冷冽,警惕的同時,嘴上卻不以為意,
“也不過如此。”
這廝對他似乎有很大的敵意?
宋言冷冷撇了東臨王一眼,看著王永明,
“王副統領,先將驛站封鎖起來,在不曾找到凶手之前,任何人不得出入。”
王永明眼角微跳,沉吟之後,還是點頭命令身後的禁衛軍將驛站的出入口封鎖。
他之所以與蕭使節發生衝突,還是因為對方對秦般若出言不遜,宋言是秦般若的救命恩人,他自然要投桃報李。
可東臨王卻不樂意了,
“你是要限製我們的自由嗎?”
“死者在哪?”
“在驛站內院二樓的廂房內。”
“有勞王副統領帶我去現場看看?”
“宋侯,請!”
被宋言與王永明無視,東臨王氣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。
“你……今日你們若不給本王一個交代,本王誓不罷休……”
宋言與王永明一前一後,朝著驛站內院的二樓走去,雲成郡主撇了他一眼,也緊隨其後。
驛站二樓的所有客房,都如同一個模子裡雕刻出來的一般,不管是家具擺設,還是空間大小規劃,都如出一轍。
也難怪蕭使節在醉酒的情況下會走錯房間,這誰不迷糊啊?
房間中間一張如意圓桌,不知道是什麼材質,光澤也略顯暗淡了一些。
牆邊還有幾個圓墩方凳,和一個雕花的木製頂櫃,用來擺放行李衣物,上麵的花紋比較複雜,宋言細細看了幾眼,也認不出什麼名堂。
圓桌後方是一張木床,床沿有雕花,比頂櫃上的雕花要簡單一些。
床頭是一扇鏤空的雕花窗,寸縷陽光,如同被敲碎的玻璃碎片,斑斑點點映照在床頭,少許點綴在屍體的麵部。
屍體平躺,怒目圓凳,眼角有血液溢出,雙腿屈曲,雙手仿佛抓著什麼,折疊在肩膀左右兩側。
而他身下的床被,雜亂不堪。
宋言凝目看著屍體,麵無表情,
“若我猜的不錯等話,他應該是死於昨夜,並且是謀殺。”
眾人愕然,還以為宋言能有什麼獨到的見解。
東臨王先一愣,隨後怒喝一聲,道:
“廢話,這誰看不出來是謀殺,還需要你特意提點?”
“既然東臨王這麼厲害?”
宋言不以為意,目光掃過眾人,最終落在東臨王身上,
“不如來說說,蕭使節是怎麼死的?”
眾人竊竊私語,東臨王麵色巨變,視線在宋言與屍體之間,來回打轉,嘴硬道:
“難不成你知道?”
“在下不才,略知一二。”
宋言麵色沉穩,心有定見。
他回答東臨王的同時,邁步靠近蕭使節的屍體,伸手就要去查看屍體。
可就在這時,東臨王身邊一個身型高大的侍衛猛的喝聲阻攔,
“不行,若是破壞了證據,誰來負責?”
宋言眉頭微皺,頓住身型的同時,冷笑道:
“莫不是你殺了人,所以害怕讓我查探吧?”
“簡直一派胡言,我為何要殺蕭使節,我看你故弄玄虛,這便是你們大燕的待客之道嗎?殺了我大齊的使節不說,現在又故意尋機滋事?”
看來,此人在大齊使團中的地位不低,或許僅次於東臨王和蕭使節。
他開口質疑,東臨王也順水推舟,質問道:
“宋侯到底是何意?可否給本王一個說法?”
“交代?若不是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,此刻或許都找到凶手了。”
惠文帝說過,讓宋言好好招待大齊使團,他拿著雞毛當令箭,還會怕區區一個大齊親王?
二人爭鋒相對,絲毫不顧逝去的蕭使節的體麵。
一直沉默不語的雲成郡主,突然開口,
“眾目睽睽之下,他也耍不出任何花招,想看,就讓他看看便是?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王爺再責備也不遲。”
“還是郡主明辨是非。”
宋言輕笑,東臨王的臉上卻一青一白,連帶看著雲成郡主的眼神,也變得不善起來。
雲成郡主心頭一顫,這混蛋在這節骨眼上,居然還有心思挑撥離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