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有時間取下繩索,為何又沒有時間銷毀、隱藏,這如何說的通?還有,這一切不過都是你的猜測而已。”
“說的通。”
宋言聲色堅定,言之鑿鑿,
“因為他取下繩索的時候,你們……”他指著眾人,
“已經都在客房裡了,所以,他沒有時間以其他方式,處理繩索,唯有燒毀從窗戶丟下。”
眾人瞠目結舌,東臨王更是難以置信。
是誰第一個發現屍體的?
是東臨王啊,飲酒享樂之後回到客房,發現蕭瑜居然走錯了房間,甚至已經遇害,才驚動了客棧內的其他客人。
那豈不是說,凶手便是他?
“你的意思是,本王才是殺人真凶?”
東臨王臉黑如炭,勃然大怒。
“宋侯此言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吧?東臨王怎會殺害蕭使節?”
即便是秦牧,此刻也一臉驚愕。
宋言不置可否,目光轉向東臨王,
“我何時說過你就是凶手了?”
你……
東臨王隻覺得一口老血要噴口而出,被宋言玩得團團轉,人家確實沒有指名道姓啊。
“那到底是怎麼回事,宋侯就彆賣關子了。”
盧輝心癢難耐。
眾人紛紛點頭,再次聚精會神,暫時將對東臨王的懷疑拋之腦後。
“凶手殺人,為何一定要三番兩次地潛入客房才行?為何不能堂而皇之,光明正大地進入客房呢?”
宋言話音落下,眾人麵麵相覷,其中一人麵色瞬間慘白。
“昨夜送蕭使節回房間的是何人?”
秦牧恍然,也終於明白宋言的意思。
“是雲大人。”
王永明沉聲道。
因為雲清對驛站最為熟悉,昨夜,不少人親眼目睹,他送蕭瑜回的房間。
“既然是雲大人,那怎會將蕭使節帶錯房間?莫非……他是故意的?”
能夠頂替高顛,坐到天京城府尹的位置,薛貴自然不蠢。
雲清攙扶蕭瑜回到客房,名正言順,然後將事先準備好的繩索捆綁在蕭瑜的脖頸上,將另外一端丟下窗戶。
然後迅速回到大堂,假意在大堂逗留。
“不是下官,下官一直在大堂,即便中途離開過,也不過是在後院與王副統領碰了一麵而已。”
區區一個鴻臚寺少卿,若是真的背上了這樣的命案,必然十死無生。
宋言冷笑,目光掃向王永明
“王副統領,你當真你在後院見過雲大人嗎?”
王永明啞口無言,他之前承認與雲清在後院有照麵,不過是托辭。
目的隻是為了自己洗脫嫌疑而已。
他猛然想起宋言剛剛有意無意的目光,心中頓時有些害怕。
那是宋言對他的警告,便是為了這一刻做準備的?
想到此處,王永明汗如雨下,
“或許,是我看錯了,昨夜在後院,並沒有見過雲大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
雲清怒指王永明,
“下官與蕭使節無冤無仇,為何要殺他?”
“是啊宋侯,雲大人與蕭使節乃是初次見麵,又不曾發生口角,怎會殺人?”
盧輝不解道。
秦風也終於露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,
“宋言,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凶手是誰,所以才故意找個人頂罪的,明明與蕭使節有間隙的是王副統領,你卻懷疑雲大人?”
看來,王家當真是秦牧背後的支持者。
秦風想借機,斬掉秦牧的臂膀?
可身為禁軍統領,乃是惠文帝身邊的近臣,他敢暗中支持秦牧?
任何一位帝王,恐怕都不會允許吧?
難不成,東宮的真正人選,惠文帝希望是楚王秦牧?
宋言心思電轉,看著秦風,作揖道:
“殿下所言在理,可我若是有人證呢?”
雲清麵色巨變,想不到宋言居然還有人證?
他何時找得?他不是一直在大堂大吃大喝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