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對眾人的質疑,柳茹夢臉上有些發白,但宋言卻麵不改色,從容道。
“當時,大家神色匆忙,沒有留意下官跟在誰身後進的房間,也是正常。”
雲清坐立不安,暗暗捏著冷汗,但還是解釋道。
“對啊,蕭使節被害,如此大事,眾人慌張一些也是人之常情,這種情況下,誰會刻意去留意一個人啊?”
秦風最是看不慣宋言這種天塌不驚從容。
當初,在北境的時候,哪怕他宣讀聖旨,宋言也是此等桀驁不馴的模樣。
難不成,這天底下,就沒有能夠讓他方寸大失的事情?
“至於從二樓直接跳窗離開,雲大人不過是個讀書人,自然也是辦不到,宋言,這你又該如何解釋?”
秦風真是逮著機會就往宋言身上招呼。
隻不過,他問出的問題,倒也是眾人被迷惑的地方。
宋言沒有急著回答,反而給薛貴使了個眼色,後者在眾人不曾留意他的時候,悄然退出人群。
宋言沉吟了片刻,繼續道:
“其實,想知道雲大人是如何藏在房間內,又能巧妙地躲過大家的懷疑,其實一點不難……東臨王,是你第一個發現蕭使節的屍首的?”
“是又如何?”
東臨王冷哼一聲。
“那便依照之前的順序,眾人再進一次房間,真相自然能夠大白。”
眾人麵麵相覷,猶豫不決,最後還是秦牧站出來道:
“既然宋侯如此篤定,大家便按照他的意思走一遍吧。”
很快,二樓的房間內再次被擠滿,眾人左右環顧,哪怕這次有心留意走在身邊的人是誰,也不曾看出這其中有任何玄妙。
特彆是雲清,他混跡在人群中,倒是心安理得,甚至已經沒有了起初的不安。
因為眾人的迷茫,給了他莫大的自信。
“想必,這一次,大家都有意無意地留意過身邊跟隨的是誰吧?”
宋言見東臨王又有些不耐煩,當即就解釋道:
“現在,大家相互認一認,與一同進屋的人站在一起。”
眾人雖然疑惑,但還是依照宋言的話照做,很快……眾人三三兩兩站在一起,唯獨薛貴一人,仿佛被孤立了一樣。
“薛大人,你是獨自一人走到房間的?”
盧輝環視一周,最終將目光定格在薛貴身上,然後問道。
薛貴搖了搖頭,他又問:
“那你為何不與隨行的人站到一塊?”
薛貴心中驚詫,還未完全緩過神來,還是搖了搖頭。
盧輝眉頭微皺,
“你這到底是何意?”
“盧大人,其實薛大人,比諸位都要早,就已經藏在房間裡了。”
宋言輕笑,可他這話落下,眾人再次驚愕。
這次還是東臨王第一個人到房間的,為了戳穿宋言的謊言,他進入房間之後,還特意掃了一眼,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。
“這不可能,本王剛剛進房間的時候,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人,更彆提他了。”
他指著薛貴,臉上寫滿了不信。
“宋侯說得不錯,在東臨王進到房間之前,下官就已經藏在房間內了……”
薛貴看向宋言的目光,明亮至極。
“這怎麼可能……”
“對啊,我們進到房間的時候,才看到他的,他怎麼可能事先就藏好了,還能不被發現?”
“……”
眾人交頭接耳,但口中全是疑惑,唯獨雲清,深深看了薛貴一眼,心中宛如驚濤駭浪一般翻滾不休。
“薛大人,你不妨告訴他們,你是如何藏身的。”
秦牧若有所思,似乎猜了什麼,卻又不敢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