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侮辱我可以,但你彆侮辱我煉製的毒藥,否則……”
有一段時間,宋言閒著沒事,便搗鼓著各種毒藥。
因為段淩峰等人都在北境,他身邊唯獨陳三與梅秋風。
拿梅秋風試毒,他怕被梅秋風暗中報複,大壯又沒有練武,怕一試就一命嗚呼了。
可憐的陳三就成了試驗品。
所以,邱涼這毒,對於他來說,還不如宋言親手煉製的管用。
“否則如何?”
陳三不以為意,心道,若非侯爺說要留活口,你都不知道死幾次了。
“籲……”
突然,他麵色巨變,拉住韁繩,眉頭緊皺。
急走急停,邱涼胃腹一陣翻滾,險些將夜裡進食的東西,扯出喉嚨。
他腦袋暈眩,渾身如同散架了一般疼痛。
相隔不遠,火光衝天而起,仿佛將整片天空染成血紅,任由雨水衝刷,火勢不但沒有絲毫銳減,反而有波及蔓延之勢。
陳三抬眼望去,麵色愈發難看。
宋言與柳茹夢等人徒步回武侯府,也正好路過這條巷子。
一切都在宋言的籌算當中,可這把火燒得,卻出人意料,似乎又在意料之中。
他頓時開始擔憂宋言,索性邱涼一時半會連逃跑都是奢侈,便不急於回到武侯府,先去看看這燒得詭異莫測的大火。
到底是哪家人如此倒黴?
引火燒身!
改了個方向,卻絲毫沒有影響陳三的速度,他禦馬奔走,如同風馳電掣一般,苦的唯有邱涼。
寒風夾雜著雨水,幾乎將他浸透。
“雲府……怎麼會?”陳三麵色古怪,雲清前腳才出事,後腳府邸便走水了?
熊熊燃燒的焰火,府邸中不時有驚恐的喊聲傳來,淩亂腳步的身影,透過火光,偶爾還能瞧見一兩個。
一道修長身影,與一道美豔的身影在黑暗中,火光映照在兩人臉上,隻見身長修長的青年,眉頭緊鎖。
美豔的女子,臉上也掛著心有餘悸的神情。
“侯爺。”
陳三駕馬過去,輕輕喚了一聲,從馬背上一躍而下,
“這是怎麼回事?雲府怎麼突然起火了?”
邱涼與宋言對視,心中叫苦不迭。
宋言眼中狐疑,不答反問,
“他就是來行刺我的刺客?”
“侯爺小心,他會下毒。”
陳三頷首,看宋言欲要靠近邱涼,連忙出生提醒。
但提醒之後,又苦笑連連,他這話似乎有些多餘。
宋言一愣,眼中殺意一閃而逝,他倒是不怕毒,可他身邊的人卻要注意。
他沉吟道:
“先將他帶回去審問吧。”
“彆啊,有話好說,我其實不是來刺殺你的……喂,聽我說啊。”
邱涼對宋言了解頗多,心知宋言的手段層出不窮。
稍有不慎,不死也會脫層皮。
宋言的心思深沉,深深看了火中燃燒的雲府一眼,轉身對著柳茹夢道:
“娘子,你們先回府,我去一趟府衙大牢。”
大壯跟在身後,宋言與柳茹夢並肩,陳三牽著棕色大馬,對馬背上喋喋不休的邱涼,視若無睹。
柳茹夢自然知道宋言去府衙大牢的目的。
為了避免夜長夢多,這場火也給了宋言一個提醒。
以目前的火勢,要燒死人,恐怕還不行。
可接下來就不是縱火這麼簡單了。
“去吧,不必擔心我們。”
四人一馬漸行漸遠,宋言與他們背道而馳。
眾人走出不遠,一道身影忽然從火光中走出,目送宋言離開,喃喃道:
“烈焰終會焚了這天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