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僅憑黃家與年幼的趙王,恐怕還不足以成事吧?”
宋言有些失望,但已經被卷入這場風波中,他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猜測。
“自然。”
這次,雲清反倒沒有回避,他直視宋言,臉上忽然蕩開一絲笑容,
“區區黃家和趙王,自然不足以成事,這背後還有其他人,包括海州王家,天京城秦家……”
秦家?
莫不是皇家?
宋言的瞳孔猛地一縮,偷偷咽了一口口水,嘴角泛起一抹苦澀。
既然是皇家,那惠文帝還讓他調查,這不是要將他推向風口浪尖嗎?
雲清沒有具體指明,這秦家,到底都有誰。
或許,他知道的也有限吧?
“楚王不知道你的身份嗎?”
宋言沉吟之後,掃了四下一眼,周遭依舊空空蕩蕩。
“楚王殿下並未得知,天家無情,人心也會隨著權利迷失的,唯有日久,方可見人心。”
雲清笑道。
他臉上的笑容,有解脫,有欣慰,還有一種複雜到宋言都猜不出來的情緒。
“為何要選擇我?”
“此事,令尊沒有與侯爺說嗎?”
“父親並未說過。”
雲清眉頭微皺,但很快就釋然了,
“既然老侯爺沒說,那我也不便多說,我所知道的,畢竟也有限……還有一事。”
“什麼事?”
“高藍已經死了。”
“什麼?”
宋言一直以為,高藍還在他控製之中,卻不曾想,他居然悄無聲息的死了?
“你還是太小看黃家了,他們隱藏起來的勢力,才是最恐怖的。”
雲清淡淡道。
宋言卻心頭翻滾,黃書序那老匹夫,果然是臟活累活一並乾了。
高藍的死,恐怕與他脫不開乾係。
“侯爺有把握阻攔大齊嗎?”
突然,雲清問了一個與之前交談毫不相乾的問題。
大齊?
外敵,宋言從來都不懼,他擔心的是朝堂上那些人,背後捅刀子。
“這便是你不惜暴露自己,也同意趙王,破壞此次與大齊和親的原因?”
宋言答非所問,卻也在間接告訴雲清,他根本不將東臨王放在眼裡。
若是真刀真槍,有火藥在,大齊鐵騎來多少,死多少。
“雖然,我有不得不做的原因,可我還是燕人,自然不願意看到大燕的百姓在戰火中痛苦哀嚎。”
雲清深深吸了口氣。
宋言緩緩點頭,雲清又道:
“小心東臨王身邊的護衛,他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般簡單。”
宋言回想起來,也覺得那為首的侍衛有些古怪,東臨王多次暴怒,即將失去分寸的時候,都是此人在暗中提醒和阻攔。
能夠讓一位親王言聽計從,自然不簡單。
“我的性命已經不重要,侯爺也不用想著利用我對付趙王,現在還不是時候……”
宋言的眉頭緩緩舒展開,然後點頭。
以奴告主,乃是大忌。
惠文帝必然不會重罰秦風,所以……從一開始,雲清才說,雲府的火,並非秦風所為。
他之所以要殺雲清,不過是覺得顏麵受損。
雲清忽然起身,對宋言行了一禮,道:
“多謝侯爺。”
宋言就這般看著他,許久之後再起身,
“有什麼事情,需要我幫你做的?”
雲清搖頭,轉身看著窗外,那雨仍然沒有停歇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