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帝王家無情,他身在至尊之位,自然要以大局為重。
可他也清楚,任由大齊折辱,一旦燕人骨子裡被刻上了軟弱的標簽,想要再站起來,怕是千難萬難。
“父皇,兒臣請戰。”
“四弟,你還要鎮守鷺洲,此次可否讓給王兄,王兄雖不及你勇武,卻也想為父皇,為我大燕百姓,儘綿薄之力。”
秦宇借機請戰,秦風當即就站出來道。
他神色肅然,讓群臣詫異。
黃來發這時也道:
“若有殿下鎮守京、雲、玉三州,不僅北荒不敢來犯,也能振奮軍心,揚我大燕之國威。”
秦風眼中露出喜色,暗暗為黃來發感歎,這話說得當真妙極啊。
宋言掃了兩人一眼,這一唱一和,真是天衣無縫。
“好,好好。”
惠文帝也是大喜,一連說了三個好字,唯獨秦宇麵色難看,似乎是無意中為秦風做了嫁衣?
而就在這時,殿外傳來小太監的聲音,
“啟稟聖上,尤先生前來覲見。”
尤先生?
吳定臉上猛地一喜,惠文帝卻是眉頭大皺。
……
天京城,驛站。
東臨王大發雷霆,心頭的怒氣無處發泄,隻能出在座椅板凳,與那些無辜的裝飾品上。
雲成郡主雙手環胸,冷眼看著東臨王猙獰的麵目,心中止不住冷笑。
“雲成,你與宋言之間,到底是什麼關係?為何在大燕朝堂上,他與你眉來眼去?”
東臨王咬著牙,麵色鐵青,滿眼猜忌地看著雲成郡主。
雲成郡主見他如瘋狗一樣,逮著人就想咬上一口,也冷冷道:
“本郡主的事情,還輪不到王爺來管。”
“你彆忘了自己的身份,你即將嫁給我王兄,以後便是我完顏家的人。”
“到了那天再說吧。”
雲成郡主轉身就走,實在不想與發瘋的東臨王躲在片刻。
“站住。”
東臨王怒喝一聲,目光落在雲成郡主嬌弱的後背上,質問道:
“本王問你,在大燕朝堂上,本王一人獨對大燕文武百官,孤立無援的時候,你為何冷眼旁觀?”
這個廢物,果然不堪造就,若不是本郡主從中調和,即便你在大燕朝堂上,被刀斧加身都有可能。
雲成郡主本不想搭理他,可他不依不饒,實在心煩,這才強硬道:
“那是王爺的事情,與本郡主何乾?王爺是不是忘了,此行的真正目的?”
東臨王麵色難看,惱羞成怒,
“本王自然知道,不用你來說。”
關於如何營救布哥的事情,他還未來得及說出口,便已經徹底與大燕朝堂撕破臉皮,這能怪他?
要怪就怪宋言與大燕皇帝,不知好歹。
目送雲成郡主離去,東臨王深吸了口氣。
來日方長,終有一日,必要讓宋言死無葬身之地。
雲成郡主回到房間,與他隨行的中年人立刻就迎了上去,
“郡主,如今這局麵,想要營救太師,恐怕難上加難了。”
中年人一邊抱怨,一邊朝著門口撇了一眼,顯然對東臨王也頗有微詞。
“老師放心,我本就沒有將希望放在東臨王身上,一切有莫大人謀劃,不會有問題的。”
中年人聞言,這才放下心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