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北境有失,你將是千古罪人。”
“哪怕當初的武國公,都不敢像你這般。”
“就是,宋言,你想萬死難辭不說,這軍費難道由你來出嗎?”
“……”
麵對群臣的指責,宋言啞然失笑,搖了搖頭。
尤瑜趁熱打鐵,高聲道:
“宋言,你當真以為有些許成就就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他轉而又向惠文帝作揖道:
“陛下,還請治罪宋言。”
“請陛下治罪宋言。”
群臣附議,秦風恨不得落井下石,可他也是主戰派,斷然不能在這個時候做牆頭草,否則惠文帝定然會不喜,得不償失。
可惜了。
宋言苦笑,這群人隻會口誅筆伐就算了,還會見縫插針。
“宋言一心為國,何罪之有?”
秦牧怒喝一聲,一時倒是止住了不少人的聲音。
惠文帝見狀也擺了擺手,臉上露出溫怒之色,
“且不說宋言征戰北境有功,即便他今日所言,也是為大燕著想,何來治罪一說,諸位愛卿,切莫再言。”
有惠文帝撐腰,尤瑜哪怕心有不甘,也無可奈何。
宋言老神在在,尤瑜又道:
“既然如此,那老夫到想知道,這千萬軍費,從何處來?”
“怎麼?無法回答了?”
“自然是有來處。”
宋言這時也不在沉默。
老匹夫,是你一再逼迫,那就彆怪小爺不給你臉了。
“不過,在回答先生這個問題之前,晚輩想問問先生,一旦此次大燕示弱,大燕且不說大齊會不會變本加厲,其他諸國會不會效仿,到時候又該嫁那位公主,或者,嫁先生家的女眷?”
“你……”
尤瑜家中的女眷都已經成婚,年齡都不小。
宋言這麼一問,顯然是在羞辱他啊!
可他憋了半天,
“有辱斯文。”
“既然先生回答不出來,那應該能明白,這一戰,其實無關乎銀子多少,而是我大燕的態度問題。”
惠文帝聞言,忍不住拍手稱讚。
“不錯。”
宋言行了一禮,
“先生雖然熟讀治國策論,可隻是皮毛,沒有明白其中深意,紙上談兵而已,若是真論實戰,恐怕還不如晚輩帳下的任何一個將領。”
宋言這話一落,原本還趾高氣揚的尤瑜,頃刻間麵色漲紅,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。
幾次想要辯駁,卻找不到合適的用詞。
就連極力推崇尤瑜的群臣,此刻也啞口無言。
他們並非不講道理,隻是從自身出發,想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已。
“先生是當代大儒,是我大燕文人的榜樣,本應該作為表率,痛擊大齊才是,為何如此沒有傲骨,未戰先怯,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?沒有半點文人該有的風骨。”
“陛下,請治罪尤瑜言語過失之罪。”
宋言怒斥一聲,高聲朝惠文帝喊道。
尤瑜麵色巨變,身子猛的一顫,險些要摔倒。
“你……這隻是你的臆測,其他諸侯國是否會侵犯我大燕,還猶未可知。”
半響,尤瑜也隻是找到了這麼一句無用的話來反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