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柳玉龍回到府邸,已經是深夜了。
就在剛要踏入房門之際,正好看到一胖一瘦兩道身影,鬼鬼祟祟在夜色下徘徊。
來的時候野心勃勃,想著如何建功立業,可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。
就在他頭疼之時,那映入眼簾的身影,讓他靈機一閃。
“柳將軍。”
兩人見柳玉龍回來,也是麵露喜色。
“你來得正好,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商議。”
林陌神情一怔,還未來得及反應,便連同謝必嚴,被柳玉龍拉著進了房間。
也不管他為何會來到光州,就有事找他商量?
柳玉龍自然從宋言口中聽過林陌,彆看林陌形如圓球,表麵看著和善老實,卻一肚子鬼主意。
謝必嚴也是一臉發懵,
“柳將軍這是遇到什麼難事了?”
“都是自己人,不必這麼客氣,直呼名諱便是。”
柳玉龍臉上的陰霾一掃,笑著說道。
林陌與謝必嚴對視一眼,兩人苦笑一聲,連連點頭。
柳玉龍直截了當道,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道了一遍,林陌微微沉吟之後,臉上的肥肉幾乎要堆積在一起,
“這事情說簡單,也簡單,說難也難。”
既然有了主意,柳玉龍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結果,他一邊催促林陌,一邊親自為二人遞上茶水,
“快說說,我正為這事情頭疼呢。如果不將西南軍舊部招回來,一旦宋言那邊遇到麻煩,我根本幫不上忙。”
謝必嚴略微失神之後,便知道這事情他插不上嘴,便埋頭品茶。
林陌想了想,道:
“二公子不是給了你五十萬兩銀子?”
“你的意思是,讓我拿這些銀子去收買他們?”
林陌搖了搖頭,
“賄賂太過招搖,容易給二公子惹來麻煩,也容易落人口實,不行。”
“你先彆急。”
柳玉龍臉上閃過急切,剛要開口,便被林陌打斷,
“銀子雖然不能直接給,卻可以換成另外一種方式啊。”
這時候,連謝必嚴也來了興致,
“死胖子,你有話就直說,賣什麼關子?”
“這邊軍素來比不上各大城池的守軍,日子過得淒苦不說,還隨時可能有性命之危。”
林陌撇了謝必嚴一眼,兩人這一路上,沒少鬥嘴。
謝必嚴每每到語塞的時候,便威脅要給他下藥,這才讓他不得不妥協,
“這銀子,你可以直接換成酒肉,增加新軍的夥食,然後再分派一些士卒出去,大肆宣揚一下,一則可以收買人心,二則可動搖西南軍舊部的軍心。”
柳玉龍瞪大眼睛,林陌繼續道:
“此次,二公子之所以叫我過來,一則是有要事讓我去辦,二則也是讓我在這邊建立一些工坊,西南軍退下來的老兵不是很多,正好可以派得上用場。”
“好,這個主意好,一舉兩得。難怪宋言總誇你小子鬼……精明能乾,不錯不錯。”
柳玉龍拍手叫好,他雖然不知道宋言指派林陌要辦的事情是什麼,但林陌剛剛提出的這幾點,正好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。
壽州鐵甲營與光州西南軍營相隔不遠,一邊日子緊巴巴,肚子都沒有半點油水。
一邊卻眉頭大魚大肉,同樣是東北邊境的守軍,差距這麼大,誰心裡會沒有半點不痛快?
待林陌安頓好那些退下來的老兵,他們必定對自己等人感恩戴德,再派幾個人去遊說一番。
他就不信了。
鐵甲營的將士會不心動?
一旦讓那些士卒從心裡開始對他們的將領產生不滿,這樣的情緒就會像瘟疫一樣,迅速擴散。
不需要多少時間,整個鐵甲營的士卒,恐怕都會爭先恐後地跑到西南軍營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