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軍府。
啪!聽到被柳玉龍裁撤掉的幾個將領彙報,王鶴雲猛然一掌拍在桌案上。
“好個宋言,好個征北大將軍。”
“居然如此放縱麾下的將領,來挑釁本將軍。”
王鶴雲一肚子怒氣,自從宋言來到海州,他便處處受挫。
他負責鎮守大燕東北邊境,整個海州沿邊的軍務都應該由他說了算,哪怕宋言的軍職在他之上,好歹也要通知他一聲。
柳玉龍就這麼將他任命的將領裁撤了,然後換上自己的親信。
簡直沒有將他這個海州守將放在眼裡。
看著滿臉怒容的王鶴雲,趕來訴苦的將領還在添油加醋,王鶴雲的副將不禁也擔心起來,
“將軍,若是沒有宋言的點頭,柳玉龍膽子再大也不敢這麼做。”
“宋言畢竟是陛下親封的征北大將軍,有節製東北邊境沿邊軍馬的權利,就算他將所有將領都換成自己的親信也無所謂,西南軍如今全是老弱病殘,留給他們又如何,沒必要為了這麼點小事跟他起衝突。”
以宋言的軍職,做任何事情,確實都沒必要知會王鶴雲,可柳玉龍最多與他平級,既然也敢如此不給他顏麵?
王鶴雲氣得也是這個,更何況,在這些趕來彙報的將領麵前,他總要拿出一點態度吧!
“小事?你覺得是小事?”
王鶴雲冷眼看向副將,故作生氣道:
“他一來就仗著身份肆意妄為,王海不過是依照朝廷的律法辦事,便被他處死了,若是本將軍再沒有一點反應的話,他隻怕會變本加厲,長此下去,這邊境的將軍還能聽老夫調令嗎?”
“這……”
“將軍說得不錯,若是再放任宋言胡來,這東北邊境,可還有我等的容身之所?”
“對,宋言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,運氣好打贏了布哥而已,就如此目中無人。”
“我等被裁撤是小事,他挑釁將軍的權威才是重中之重。”
被裁撤的幾人紛紛訴苦。
他們這麼一拱火,王鶴雲的怒火便更甚了幾分。
“走,隨本將軍去軍營。”
王鶴雲滿臉鐵青,吼出這話的時候,還暗暗給副將使了個眼色,
“本將倒要看看,他這個征北大將軍,若是沒有老夫,還如何與大齊征戰。”
幾人心中一喜,而那副將也是機靈得很,連忙攔在王鶴雲身前,
“將軍三思啊!您現在去找他,非但沒有任何益處,反而落了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。”
“那便讓他這樣無法無天嗎?”
王鶴雲頓住腳步,怒喝道。
“末將有一計,不但可以搓一搓宋言的銳氣,還能為幾位將軍出口惡氣。”
本來聽聞副將勸阻,麵色不善的幾人瞬間緩和,王鶴雲長長舒了口氣,問道:
“什麼辦法?”
“眼下,封安縣告急,宋言必然要帥軍遠征封安……”
王鶴雲聽聞,眼眸頓時明亮異常,笑道:
“如此甚好。”
“你去通報宋言,就說本將軍舊疾複發,無法隨軍遠征封安縣了。”
他對著身邊一個親衛道。
“將軍英明。”
幾人連忙拍上一計馬屁,樂嗬嗬地看著王鶴雲。
王鶴雲心裡雖然不舒服,但也知道,副將提的這個辦法,正是目前最好的。
既有合適的理由,又能表達自己的不滿,同時還能落一落宋言的威風。
但做事還要做全套,他當即就吩咐副將去請來一名郎中,然後吩咐幾個將領,先在府上休息。
另一邊,宋言得知消息之後,馬不停蹄帶著於都趕到將軍府的時候,天色已經漸黑。
王鶴雲有所準備,自然沒人阻攔宋言。
“快扶老夫起來。”
見宋言果然來一探究竟,王鶴雲從床榻上掙紮起身,副將連忙上去攙扶。
宋言冷眼看著,這老匹夫的演技也是不凡,像是真的得了不治之症一般,起身之後,還碰到了腳邊的圓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