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城牆上的衙兵與屯田的守軍,這才像是被抽空了身體一樣,癱軟在地。
雖然守住了大齊這波攻勢,可這隻是大齊還未傾巢而出。
下一次呢?
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,下麵再麵對大齊的強攻時,該如何抵擋。
陸陸續續的守軍和衙兵從城牆上退了下來,陳三與王安南粗略估算了一下,封安縣的守軍與衙兵死傷過半,即便是勇武無比的神武軍,也傷亡了三十餘人。
“大齊雖然也死傷過千,可大齊本就不善攻城戰……”
王安南的臉色凝重,對陳三作揖道:
“還未請教將軍高名?”
這戰損,看似做到了一比一,但正如王安南所言,大齊並不擅長攻堅戰。
眼下,封安縣的守城將軍與衙兵都士氣低落,想要抵禦大齊下一波攻勢,怕是懸之又懸。
“在下陳三,乃是征北大將軍麾下的親衛。”
陳三抱拳,安慰道:
“王大人不必過於焦心,將軍不日就會率軍抵達封安縣,有將軍在,區區大齊,翻不起風浪的。”
……
泗水城,將軍府。
目送宋言離去,回想起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,王鶴雲隻覺得心頭冰涼,忍不住看著王洛問道:
“你為何會認識宋言,他手上的鴛鴦佩是你的?”
王洛的麵色難看至極,自從城外竹林殺了邱涼的母親之後,他的鴛鴦佩便不翼而飛了。
怎麼會在宋言的手上?
“混賬東西,說話。”
王鶴雲怒不可遏,王彬站在一旁,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“在建康有過一麵之緣。”
王洛的聲音有些發虛,深知王洛什麼秉性的王鶴雲,又如何會知道,他口中這一麵之緣,恐怕不會簡單。
“當日,你的手便是他打斷的?”
眼下,東北邊境沿邊的情況都不容樂觀,王鶴雲始終被宋言牽著鼻子在走,
“鴛鴦佩也是在建康丟的?”
王洛不敢與王鶴雲對視,低著頭愣了半晌才為難道:
“應……應該是。”
“逆子……你可知道,這鴛鴦佩何等重要,這是你與郡主之間的信物……”
砰!
桌案上的茶碗被王鶴雲掃落在地,碎地四處飛濺,副將眼見情況不對,深怕殃及池魚,連忙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這是非之地。
王洛渾身一顫,內心深處也不由燃起憤怒之火,那郡主是矮是胖,是美是醜,他都不成見過。
這在彆人眼中,或許是一樁美妙的姻緣,可王洛卻覺得,這是在為家族犧牲自己。
“爹,孩兒本就不想娶郡主……”
“住口。”
王鶴雲滿臉寒霜,回首從書架上取下一把戒尺,指著王洛怒喝道:
“逆子,既然你不想娶郡主,那老夫今日便打死你,免得你四處惹是生非,居然連宋言也敢招惹,你可知道,王海就因為衝撞了宋言,前日就被他斬了……”
王洛一聽,頭皮瞬間發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