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將軍這是何意?”
於都為布哥和雲成郡主備好椅子之後,居然又樂嗬嗬去將屋門給關緊了。
再回想宋言此前殺人那一幕。
布哥不自覺汗流浹背,這廝莫不是想要殺人滅口?
“咳!這……”
宋言乾笑兩聲,
“許是關門打狗習慣了吧?”
“你……”
宋言這話一落,布哥的麵色更加難看,於都更是將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,似乎隨時準備對布哥和雲城郡主出手。
雲城郡主皺眉,目光落在宋言身上,心中暗罵。
狗男人,你才是狗,你全家都是。
宋言避開雲城郡主的目光,擺了擺手,道:
“開個玩笑而已,何必那麼認真。”
宋言親自為布哥將茶盞倒滿,繼續道:
“這天氣著實有些涼,關上門,免得讓冷風鑽了空子。”
布哥臉上陰晴不定,宋言指桑罵槐,從宰殺孟海開始,
“宋將軍一路從海州到華州,這漫天風雪都不怕,又豈會被這幾縷冷風嚇到?”
都是千年的狐狸,你和我玩什麼聊齋?
布哥冷哼一聲,當下也明白,宋言既然放過完顏烈,那便是不想輕易破壞眼下的平衡。
他現在的言辭,不過是想警告他一番而已。
“光明正大的話,本將軍自然不懼,但是當麵一套,背後一套的事情,還是要提防一些為好,太師說對吧?”
“宋將軍也不必與老夫陰陽怪氣,老夫今日前來,是有要事相商,宋將軍若是不想談,那便告辭。”
話落,布哥作勢起身要走。
他心中默念,宋言定會挽留,可幾個呼吸之間,宋言老神在在,卻沒有任何表示。
江雲書和於都更是眼觀鼻鼻觀心,不為所動。
雲城郡主見此一幕,狠狠瞪了宋言一眼,連忙給布哥台階下,
“宋言,大齊兵力何止百萬,即便十萬鞍山軍埋骨天楓穀,也不能讓大齊傷筋動骨,我們此次不過是勝了一個措手不及,一旦大齊反應過來,必定會猛烈反撲,何況,你還殺了太子完顏昭,東羽軍必定會成為大齊的首要報複對象。”
布哥穩住身形,轉身怒視宋言,雲城郡主繼續道:
“本宮與太師此番前來,正是為你解圍來的。”
“不錯,宋將軍之勇武,雖然天下無雙,可蟻多也能咬死象的道理,宋將軍不會不懂吧?”
布哥冷哼一聲,有種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感覺。
宋言沉吟片刻,反問道:
“如此說來,本將軍倒要感謝太師了?”
“既然大齊如此強勢,太師為何鋌而走險,與本將軍合作?”
布哥重新坐回椅子上,
“宋將軍也不是三歲小孩,為何會問出如此幼稚的問題?”
“天下熙熙,皆為利來,天下攘攘,皆為利往,這話可是宋將軍曾經與老夫說過的。”
宋言眉目一凝,
“太師當真不怕,本將軍殺了你們二人嗎?”
“老夫何懼之有?”
布哥眼神灼熱,絲毫不懼,
“隻要老夫走不出這桐城,特木爾將軍便會舉兵攻城,有投石車在,桐城的城牆猶如紙糊,彈指可破。屆時,桐城生靈塗炭,皆是宋將軍一人之過。”
“即便東羽軍再勇武,也不是我北荒將士的一合之敵。”
宋言拍手叫好,
“太師莫不是忘了北境一戰,太師如同喪家之犬一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