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眾將士拔出唐刀,一個個麵色激動,雙目赤紅。
他們當然明白這一戰意味著什麼。
若是他們敗了,那麼翼城必然失守。
“衝。”
隨著顧宇庭一聲大吼,兩萬東羽軍的將士嗷嗷叫著,就像從籠子裡放出來的猛獸,飛快地衝向穀口。
他們一瞬間的念頭,隻有斬殺大齊的先鋒軍,心裡隻有血。
隻有血才能讓他們感覺到快意。
“將軍,不好了,穀口有埋伏。”
木雷臉上陰沉得能滴出水來,他扭頭看著追殺在屁股後麵的影衛,回首看著像丟了魂一樣往後退的先鋒軍。
“誰敢往後退?”
“給我往前衝。”
“後退者,殺無赦。”
木雷一聲大喝,被埋伏的先鋒軍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。
“北麵放出一個口子,彆全部堵死。”
若是大齊的將士沒有眼見沒有逃生的可能,恐怕真會拚命,可隻要有逃出生天的一線希望,他們心裡勢必隻有逃跑這一個念頭。
戰場上瞬息萬變。
顧宇庭也算是身經百戰的老將了,放出一個缺口,等打掃戰場的時候在圍剿就是。
“歹毒啊!”
木雷心口好像被重重敲了一錘。
完顏鴻武想要替木雷解困,可火海就擋在前麵,他一時也毫無辦法。
坐在山穀上的鄭錢,還在烤著羊腿,不時就有香氣撲鼻而來。
他用力嗅了嗅,有些忍不住道:
“香,太香了。”
“我吃一口,不過分吧?”
……
神武軍大營!
段淩峰麵見秦風,
“殿下,布哥率領北荒大軍,正往登州翼城方向,此刻正是從側翼狙擊的最佳時機,末將願領軍前去突襲。”
“眼下還不是最佳時機。”
秦風微微抬眼,臉上蕩開一抹笑容。
北荒十萬大軍,哪怕段淩峰突襲柳州有所折損,人數上的優勢也不是神武軍能夠媲美的。
當然,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,他就是想放布哥過登州,兵臨翼城。
“殿下,若是北荒大軍抵達翼城,翼城必然失守,屆時與大齊合圍華州,進可攻,退可守……”
“你不必多言,本王自由打算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段淩峰,你放肆,你不過是本王麾下的一員正將而已,本王怎麼做,還要你來教嗎?”
秦風拍案而起,怒視段淩峰。
“末將不敢。”
“殿下久在朝堂,並未正在領軍作戰過,末將隻是怕貽誤戰機而已。”
“退下。”
段淩峰強壓著心頭的怒火,躬身退去。
營帳中隻留下秦風和秦福二人,秦福此刻倒是有些疑惑起來,
“殿下,此人目中無人,何不直接將他軍法處置了?”
“他雖不如宋言,可在神武軍中還有些威望,若是這般將他處死了,難免軍心不穩。可翼城淪陷,他必定不會坐視不管。”
“隻要他一意孤行,到時候殺與不殺,同樣是本王一句話的事情。況且,布哥早就防備著他了,北荒十萬大軍,豈是他那兩千神武衛能夠抵擋的?”
秦風輕笑,秦福眼眸一亮,連忙道:
“殿下英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