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牧突然一聲冷笑,
“不是你命人散發出去的嗎?”
宋言摸了摸鼻子,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。
如果,翼城僅有宋言一人獨守,黃書序這隻老狐狸,可能會擔心這是宋言布置下的陷進。
可秦牧也在翼城,他如今是大燕的太子。
黃家想要崛起,沒有秦風的助力,絕無可能。
“你擔心,就你一人在翼城,還不足以讓黃書序拚上所有,唯有我加上你,哪怕這天空飄的不是鵝毛大雪,而是刀子,他恐怕也要搏一搏吧?”
“若是我離開翼城,你恐怕也不會任由父皇擺布和算計了。”
“屆時,大燕必然陷入內亂,我秦家的江山,怕也不會坐穩了。”
“你在將自己置於險境的同時,也在試探我的決心。”
“我為莫家昭雪的決心……”
秦牧深吸了口氣,走前兩步,背對著宋言,幽幽道:
“我說得對嗎?宋言……”
宋言緩緩起身,心中微微一歎,
“這些年,殿下遠離朝堂,將自己鎖在楚王府中……所有人都以為殿下已經沒有爭儲之心了,今日看來,殿下是十年磨一劍。”
“如今,便是亮劍之時了。”
“你如何確定?”
秦牧轉身,雙眸明亮,
“我願意留在翼城?”
“從你與我姐姐成婚那日,我在庭院中見到了那棵榕樹開始,我便知道,殿下這些年,沒有忘記莫家,沒有忘記言妃娘娘。”
秦牧眼中的驚詫越來越濃。
宋言年輕的麵容上,那雙像是飽經滄桑的眸子,藏著太多太多的心思和秘密。
他曾是天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,卻在那時候就已經開始布局了?
這盤棋局,莫同淅與惠文帝才是擲棋之人,其他人皆是這棋局中的棋子。
可現在轉念一想,宋言或許才是那個與惠文帝對弈的人,至於莫同淅,他的心思太重了。
目的性太強,很容易被利用。
秦牧點了點頭,
“既然你已經布置好了陷阱,那給黃書序和王安祥的致命一擊在何處?”
“殿下現在可以傳令趙王,讓他來翼城救駕了。”
宋言眨了眨眼睛,笑道。
秦牧一怔,驚呼道:
“你連他也要算計?”
“並非是我要算計他,而是陛下要算計他。”
“父皇?”
秦牧難以置信,
“這絕無可能,即便當年的冤案與他有關,他也罪不至死,這幕後的真凶,也並非他一人。”
“殿下顧念兄弟情義,可趙王卻不一定。”
“宋言,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?你敢以下犯上?”
“殿下這說的是什麼話,末將也是為了殿下的安危著想?”
“你……”
秦牧無話可說,宋言說的也沒錯。
如果秦風沒有異心,自然不用擔心。
可秦風怎麼可能沒有異心?
“即便本宮現在傳信趙王救駕,他從南嶼關行軍,遠水恐怕也解不了近火吧?”
秦牧這話落下,門外一名親衛疾步而來。
看他臉上凝重,宋言心頭也是一跳。
“來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