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牧一眼就看到了清風峽穀口。
“不虧是征戰沙場的老將啊。”
宋言不由感慨道。
清風峽穀的環境極為惡劣,即便是春季也不能輕易渡過,更何況是風雪漫天的冬季。
峽穀兩側險峻,穀道是一條水流湍急的漂流河道,與黑水河相連。
連綿的大雪覆蓋下,這條河道雖然已經結冰,但不小心,便有冰塌地陷的危險。
若是有個閃失,這一萬精騎便會直接埋骨清風峽穀。
若是提前設伏的話,吃掉這兩萬精騎倒是輕而易舉,可現在……
“他率領大軍從蠍尾穀進入,便是已經猜到,我會在蠍尾穀穀口埋伏。”
宋言歎了口氣,有種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感覺。
他神色猛地一凝,
“命鄭錢前去阻截吧。”
“不行……”
梅秋風想都沒想,便一口回絕。
宋言搖了搖頭,冷聲喝道:
“你敢違抗軍令?”
“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,若是那一萬精騎抵達翼城,哪怕鄭錢率領影衛回援翼城,也於事無補。”
……
“有些不對勁啊。”
翼城南門,黃書序身批鎧甲,與王安祥一左一右,走在鐵甲營以為中年將領身邊。
將領騎著高頭大馬,神情緊繃,有些緊張。
“有何不對,不正如你所料,翼城已經是一座空城,東羽軍兵分兩路,在蠍尾穀和黑水河阻攔大齊和北荒大軍?”
王安祥小心翼翼地掃視四周,這一路挺進翼城,倒是出奇的順利。
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,他既然上了黃書序的賊船,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。
黃書序搖了搖頭,
“宋言狡猾如狐,不得不防。東羽軍雖然行軍隱秘,但絕對逃不過你我的耳目,翼城空虛,早在他的意料之中。”
“王將軍可彆忘了,宋言在鄧州還藏著一支軍隊。”
“可是陳三和李明昊率領的人馬?”
王安祥淡淡道。
黃書序見他神情冷漠,突然一愣,問道:
“王將軍知道?”
“自然是知道,那兩萬雖然也是精銳,可他們卻不敢輕舉妄動,一旦離開鄧州,那大齊東周王必定會率軍南下,屆時,不僅翼城會成為眾矢之的,便是梅州,恐怕也不能幸免。”
黃書序沉默片刻,眼皮子還在狂跳,
“不行,穩妥起見,你我先去北城燒了翼城的糧倉,若是有埋伏,你我直接從北城撤離,若是沒有埋伏,在將城主府圍了不遲。”
王安祥隻覺得黃書序小心過了頭。
直接殺進城主府,直接殺了宋言便是。
可他哪裡知道,黃書序要殺的可不僅僅是宋言一人,還有秦牧。
不過轉念一想,小心駛得萬年船,他也點頭答應,
“既然如此,那便依黃兄所言,王璐,傳令下去,往北城糧倉去。”
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王璐不敢怠慢,當即就下了軍令。
一路穿街過巷,這七千鐵甲營的將士和兩千黃家死侍都沒有刻意去隱藏,反倒是黃書序和王安祥藏在隊伍中,輕易沒敢暴露。
直到抵達北城糧倉,那些看護糧倉的守衛,輕易就被斬殺,也沒有遇到任何埋伏。
黃書序這才鬆了口氣,笑道:
“看來,宋言已經黔驢技窮,王兄,圍了城主府吧。”
“好,今日便送宋言歸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