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言搖了搖頭,
“劉三到不了翼城!”
“你……若沒有鄧州所部,如何擋得住他們?”
秦牧眉頭愁苦,一時隻覺得心臟都跳慢了半拍。
“你難道真的不怕死嗎?”
宋言搖頭,又點頭道:
“死固然可怕,可死有重於泰山,亦有輕於鴻毛,更何況,還有殿下陪臣一同上路,這黃泉上也不會寂寞的。”
“宋言,你還不束手就擒嗎?”
王安祥低頭一看,腳下已經血流成河,他嫡係的五千鐵甲營將士,已經死傷無數。
他的心也在滴血。
“王將軍,此時懸崖勒馬還來得及。”
“哪怕你被黃老狗蒙騙,有殿下在,也可保你不死。”
王安祥咬牙,黃書序怕他心智不堅,喝道:
“死到臨頭,還口出狂言。”
“死了的太子,便不再是太子了……這大燕的江山,有趙王殿下在,王家依舊可享無上榮耀。”
“黃書序,今日,本宮若不死,必定滅你十族。”
秦牧臉黑如碳。
“殿下先活過今夜再說吧!”
看著東羽軍親衛已經不足五十人在抵抗,黃書序便以為勝券在握。
“黃老狗啊黃老狗,你還是這麼不長記性。”
宋言冷笑一聲,見親衛浴血奮戰,心中也冷如寒冰,
“你當真以為,趙王攔下鄧州東羽軍,我便耐你不得了?”
黃書序一怔,但很快就回過神來。
他一向小心謹慎,宋言手中的籌碼,不過是東羽軍和神武軍。
眼下,東羽軍被北荒和大齊牽製,神武軍又儘數在趙王的掌控下,他還有什麼後手?
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!
“死到臨頭,還敢與老夫叫囂。宋言,我老夫不會輕易殺了你,老夫要將你的屍首懸掛在翼城城頭,讓你死無全屍。”
黃書序眼神陰冷,話音森然,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王安祥,你若現在退去,本宮既往不咎,你若執迷不悟,休怪本宮清算你王家。”
與黃書序一般,秦牧也不覺得宋言還有後手。
特彆是聽到黃書序沒有否認,趙王將劉三所部的東羽軍攔在了翼城外。
便讓秦牧更加心驚,他敢這般沒有顧忌,確實有倚仗。
“晚了!”
王安祥也不是傻子,既然已經做了。
那便要一不做二不休,否則……等待他王家的,便是覆滅。
因為不管最後是秦牧逃出生天,還是趙王贏得了天下,必定都不會放過他這樣搖擺不定的牆頭草。
“拿……”
王安祥剛要開口,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犀利的慘叫聲。
黃書序大驚失色,秦牧驚訝地看著宋言。
宋言則聳了聳肩,笑道:
“這並非我的安排,而是有些人不希望我死而已。”
……
鄧州距離翼城不足五十裡之地,劉三率兩萬東羽軍極速奔馳。
他不曾受到宋言的消息!
之所以回援翼城,是因為梅秋風。
哪怕鄭錢所部,兩千影衛毫發無損,回援翼城,她也無法保證,能夠抵擋黃書序和王安祥破釜沉舟的決心。
所以,她沒有宋言商討,便自作主張,給劉三傳了軍令。
“劉三,你好大的膽子,鄧州何等要地,你膽敢擅離職守?”
一道冷喝聲,讓劉三眉頭大皺。
秦風騎著高頭大馬,身後神武軍威風凜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