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路到麵見聖上的太和殿,倒是有一段不短的距離,期間高牆林立,顯得無比輝煌氣派。
不僅有禁衛軍沿途把守巡視,偶爾還有三兩個宮女和太監匆匆路過,但都對尚和畢恭畢敬。
“改日,若是公公得空,便到我大姐開設的酒樓來,小子必定好酒好菜招待,絕對讓公公不虛此行。”
宋思妍開設的酒樓就在中街,取名如意。
裝飾和規模,絲毫不亞於醉望樓,但生意卻遠遠不如,其中因由很多。
宋言想著,既然已經徹底得罪了醉望樓,那不如就將他拉下馬,作為如意樓的踏腳石。
“二郎有心了,隻是……”
尚和欣慰地看了宋言一眼,歎了口氣,
“如今乃多事之秋,這皇城上下,皆是如履薄冰。不日,北荒使臣又要進京麵聖!”
來了……
宋言心中暗叫一聲,他正是要打探惠文帝召見他的目的。
“公公說的可是天災瘟疫?”
大燕內憂外患,國庫空虛,即便有心想要安頓災民,也有力使不出。
因為此事,朝堂上爭論不休,作為惠文帝貼身的太監,尚和自然知曉,當今聖上最為頭疼煩惱的事情。
除了北荒使團之外,還有迫在眉睫的天災瘟疫。
“你可知,今日聖上召見你,所謂何事?”
宋言心中自然明白,但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,
“小子不知,還望公公點撥!”
尚和深深看了宋言一眼,這小子明明極具慧根,哪裡是坊間傳聞的那般不堪?
隻是短短的交流,尚和便看出了宋言的不簡單之處。
“高大人遞了一份折子,揚言你有治瘟疫,安流民之策。”
高大人?
天京城府尹高顛?
原來是他……
這麼一想,宋言立刻就明白了。
可除了治療瘟疫,為何還有安置流民的辦法?
這高顛當真是用心險惡啊!
宋言臉上的神色一頓,雙眉微微皺起,尚和見他臉上掛著愁容,當下就問道:
“你與高大人之間,有仇怨?”
宋言搖了搖頭,
“小子哪裡敢和高大人有什麼仇怨,隻是在城外莊子上,小子要醫治染了瘟疫的農戶,高大人的公子,百般阻攔,絲毫不顧無辜農戶的性命安危,小子一時情急,這才出手教訓了他。”
阻攔?
一時情急?出手教訓?
若不是親眼目睹,宋言剛剛在醉望樓將錢塘與趙明打得鼻青臉腫,還真信了他的鬼話。
至於醫治瘟疫?
尚和一直貼身伺候惠文帝,自然清清楚楚,朝野上下,對瘟疫都束手無措。
他一個紈絝子弟,居然會有辦法?
“若真有此事,那高大人還真是教子無方啊。”
尚和的話音落下,宋言眼前一亮,
“多謝公公。”
兩人一邊疾步行走,一邊各懷心思,但從尚和剛剛的話,宋言聽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若真有此事?
大概意思就是,如果宋言真的能夠治療瘟疫,那他也會記住高顛教子無方的事情,宋言這才道了一聲謝。
片刻之後,宋言終於抵達大殿之前,尚和讓他稍作等待,先去稟報一聲。
可宋言剛剛站定,就聽聞太和殿內,傳來不休的爭論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