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細品味,便知道宋言這是上趕子要送人情給柳驚天。
這弓弩一旦推廣,對於大燕而言,絕對是一大利器。
即便是宋思妍,也對宋言這一操作,暗暗稱讚。
柳驚天也是一驚,剛要搖頭拒絕,宋言卻絲毫不給他機會,
“小侄也曾想過,用自己的名字命名,但實在拗口,生怕墮了這弓弩的威名。若是用公爺的名諱命名,取名驚天弩,必然能揚我大燕之威名,讓周圍諸國,聞風喪膽。”
“該死,這廝怎麼變得如此精明?”
朱溫聽宋言這話,暗暗咬牙。
“父親,宋言賢侄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,您若是還扭扭捏捏,豈不是還不如一個小輩豁達?”
柳承誌怎會不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意義,看向宋言的目光,也是充滿欣賞之意。
“柳大人所言極是。”
“國公爺就不必推諉了。”
“唯有您,才配得上這弓弩的威名啊”
“……”
眾人抓住機會,也是一通狂吹熱捧。
宋言送禮的時候,他們還在冷嘲熱諷,眼下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,自然不能再錯過了。
不管柳驚天能否承他們的情,也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強。
形勢比人強啊,落井下石是一回事,但他們來賀壽的目的,不就是為了巴結慶國公嗎?
“既然如此,那老夫便厚顏一回了!”
柳驚天苦笑點頭。
朱溫和高亮對視一眼,不由搖頭苦笑,本想借此機會,讓宋言名譽掃地。
結果,人家根本就是有備而來。
這節骨眼上,主客儘歡,他們若是在不知好歹,那當真是茅廁裡打燈籠,找死了!
經此一事,儘管宋言險些將慶國公府鬨得雞犬不寧,但終究是一切回到了正軌。
宴席上,柳驚天眉開眼笑,與一眾顯貴朝中大臣推杯換盞,把酒言歡。
宋言見眾人酒過三巡,就獨自一人,摸到了柳玉龍身邊。
“你什麼時候回軍營?”
見到宋言,柳玉龍的心情也頗為激動。
平日裡,宋言插科打諢,時常混跡在紅樓畫舫,柳承誌也暗中告誡過他,莫要與宋言走得太近。
可現在卻不同了。
沒人能夠料想,宋言的轉變來得如此之快,先是為朝堂獻策,深得聖心。
現在又拿出如此大禮,讓柳驚天也刮目相待。
柳玉龍抬眼掃去,柳承誌的餘光明顯朝他這邊撇來,不但沒有阻止,反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“怎麼,你現在今非昔比了,也不待見我?想讓我早些回營地裡去?”
宋言先是一愣,隨後心中莫名有些心酸。
柳玉龍的生母,本是慶國公府上的一名丫鬟,卻在柳承誌一次酒醉荒唐之後,有了柳玉龍。
本以為母憑子貴,但柳家的這位大娘子,卻絲毫不待見他們母子,雖然沒有刻意去打壓。
但日子卻是捉襟見肘,直到陳氏生了柳茹夢之後,便撒手人寰,留下兄妹二人。
好在柳玉龍自己爭氣,不但中了進士,才學也絲毫不比嫡長孫柳玉麟差。
“你這話說的,讓我很是傷心,先自罰三杯吧。”
宋言板著臉,煞有其事地看著柳玉龍。
柳玉龍心中一個咯噔,連忙賠罪,一連就吃了三盞酒,麵色也變得通紅,宋言這才滿意道:
“待你回營地之前,我有一份禮物要贈你。”
贈禮?
有了前車之鑒,柳玉龍心中自然明白,宋言送的禮物,必然不會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