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該死的蠻夷,膽敢來我大燕耀武揚威?”
“這等還未開化的蠻人,本就不知禮數……”
“……”
安王身材高大,加上他渾身散發著怒意,於小廝而言,仿佛泰山壓頂一般。
就在小廝萬念俱灰,六神無主之際。
宋言將手上的酒壇子遞給大壯,邁步走到小廝身側,右手輕輕拍在小廝腰間,神色冰冷道:
“挺直腰杆,我大燕子民,並不低人一等。”
宋言的聲音雖輕,卻仿佛富有魔力一般,小廝聞言,便覺得壓在胸口的大石瞬間落地。
心中的恐懼,也在瞬間消散無蹤。
後背不自覺挺得筆直!
“二公子。”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小廝行了一禮,往後退去,宋言柔和的聲音陡然一冷。
哪怕與安王不善的目光對視,也毫不示弱,笑道:
“朋友來了,好酒好肉招待。”
“若是豺狼來了,自然是棍棒相迎,這……”
“便是我大燕的待客之道,不知道殿下是朋友,還是財狼?”
黃鶴樓中,安王被宋言懟得啞口無言。
眾人聞言更是拍案叫絕,宋言此番言語,不僅為黃鶴樓找了體麵,更是言明了大燕的待客之道。
對待朋友,自然好言好語,好酒好肉。
“說得好,不愧是二公子。”
“越來越有大家風範了,此前對二公子的誤會,在下之錯。”
“……”
儼然,宋言在眾人心中的地位,無形中又提升了不知道幾個高度。
他們可以一言不合大打出手,但麵對外敵,自然不能內訌,讓人看了笑話。
安王一聽這周遭傳來的議論聲,臉色頓時鐵青,指著宋言的鼻子喝道:
“你是何人?”
“在下正是黃鶴樓的東家。”
宋言眉頭一挑。
“你便是宋言!”
“好,那本王問你,本王要最烈的酒,你們卻以次充好,用這等寡淡如水的酒來糊弄,是待客之道嗎?”
四方桌上,酒瓶癱倒,酒水不斷從瓶口外流。
片刻之間,近乎要將整張四方桌染透。
宋言內心驚詫,堂堂北荒二皇子,安王殿下,居然一眼就認出他來了?
這其中怕有人挑唆,故意讓他來搗亂的吧?
想到這裡,宋言臉上的笑容卻更濃,撇了安王一眼,
“烈酒,黃鶴樓自然是有,就怕殿下喝慣了恒哥河水,不勝酒力。”
“若是吃醉了,豈不是又要怪我招待不周?”
安王眉頭大皺,哪裡聽不出來,宋言話中的嘲諷之意。
他北荒男兒,最快意的便是,睡最漂亮的姑娘,喝最烈的酒。
自然受不得宋言的輕視,怒極反笑道:
“當真是笑話,本王的酒量,便如同我北荒鐵騎的鋒芒一般,不是你們大燕之人能夠揣測的。”
安王的話音落下,連同他在內的一眾護衛也是狂笑不止。
鐵騎?
終有一日,老子要把你北荒的鐵騎蕩滅殆儘!
“既然殿下如此自信,那不如打個賭如何?”
宋言眼中的冷意更甚,目光如刀劍,掃過安王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