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不做詩,與我何乾,不過……你此前欠在畫舫的錢,一樣還是要給的。”
宋言掃視一圈,發現沒有高亮的身影,笑道:
“我先替高兄收著。”
“你……”
張恒麵色漲紅,氣得牙根生疼,他堂堂一個世家公子,豈會做出如此沒有格調的事情?
欠了畫舫姑娘的錢?
該死的宋言,當真是無恥至極,自己不舒服,也不讓他好過?
好啊,你非要找死,那就不死不休。
看著周圍投來的怪異目光,心裡那個恨啊。
宋言剛剛還罵你們是垃圾。
這時候不是應該同仇敵愾嗎?
張恒此刻,唯一的想法便是,讓宋言消失在他眼前。
眼不見為淨!
“你若能夠做得出來,欠的錢我如數奉還,你若不行,以後見到我們,繞著走。”
張恒咬著牙,突然又難為情道:
“欠多少錢來著?”
這話一出,原本還對宋言懷恨在心的人,刹那間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張恒身上,兩個都不是好東西。
宋言想都沒想,直接脫口而出,
“一萬兩銀子。”
“什麼?”
張恒險些一口血噴出,難以置信的看著宋言,這人莫非是窮怕了,一萬兩銀子他見過嗎?
就敢胡亂開口?
“你是不是沒見過錢?什麼樣的女子能值一萬兩銀子?”
“試問哪個女子不值一萬兩銀子?在我眼裡,若是我心愛的女子,那便是無價之寶!”
宋言聳了聳肩,目光掃過在場的諸位小姐,仿佛是在詢問她們。
雖然眾人對宋言拿煙花柳巷的女子作對比,心中不忿,但聽到宋言說出無價之寶之後,他的真誠,似乎又感動了不少人。
即便是一直黯然神傷的柳茹慧,也不由多看了宋言兩眼。
雖然不是良配,但好像也沒有糟糕。
與此同時,一道道冷冽的目光,出奇一致地轉向了張恒。
張恒的麵色巨變,心中是叫苦連天,但想想這足足一萬兩銀子,若是真的輸了,豈不是要掉層皮?
“你這是混淆視聽,我隻是懷疑畫舫的姑娘不值一萬兩,與諸位世家小姐有什麼關係?”
“這都是你說的,我又不曾說過。”
宋言看著張恒,心中冷笑。
萬一他輸了拿不出錢,就打斷他的狗腿。
“你……”
張恒心中怒火中燒,就在他按捺不住的時候,劉長特意壓低嗓子,低沉的聲音在他身後傳來。
“無妨,與他打賭便是,要能與將進酒比肩的詩詞,千古難求,我就不信,他還有這等本事。
哪怕輸了,還有我在……”
劉長心頭冷笑,真以為彆人恭維他幾句,就真把自己當詩仙了?
張恒聞言,心中頓時大定,看向宋言的神情都充滿了同情。
隻要宋言今天輸了,他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名聲。
便會徹底崩塌!
張恒冷冷道:
“好,若是你贏了,這一萬兩銀子我給你,可你若是輸了,你也要給我一萬兩銀子。”
張恒突然的轉變,不由讓柳玉龍有些錯愕,但轉眼與宋言對視之後,心中又不由為張恒默哀。
每次宋言有這種戲謔的眼神,對方都要脫一層皮。
江雲書欲要開口勸阻,柳玉龍搖頭製止。
“一言為定。”
兩人心中都有各自的算盤,打得拍拍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