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風急天高猿嘯哀,渚清沙白鳥飛回。”
“無邊落木蕭蕭下,不儘長江滾滾來。”
嘶……
宋言落筆極快,就是字跡有些不儘人意。
哪怕如此,圍觀的眾人也不禁倒吸了口涼氣。
即便這首詩詞,宋言還未寫完,但這短短四句。
往年的詩作與之相比,簡直不堪入目。
耳邊的每一聲驚呼,都是拍打在張恒心尖上的巨浪,他的臉色一片蒼白。
劉長也好不到哪裡去。
“不儘長江滾滾來……這絕對是冠絕古今的名句啊。”
張恒回首看向開口那人,想要刀他的眼神,根本就藏不住。
這還用你來提醒嗎?
渾蛋,在他傷口上撒鹽是不是很有快感?
劉長心亂如麻,腦海中再次回想起出門之前,劉嗶再三叮囑。
在二皇子秦風沒有想好應對之策前,不要輕易與宋言為難,他全當了耳旁風。
此刻,心中後悔不迭。
悔的不是宋言不僅沒有江郎才儘,反而處處引誘他和張恒上鉤,然後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。
最後,所有的委屈和不甘,隻能咬著牙往肚子裡吞。
這便是他們挑釁的惡果。
這混蛋太過無恥了!
“萬裡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獨登台。”
“艱難苦恨繁霜鬢,潦倒新停濁酒杯。”
最後一字落下,宋言緩緩起身!
這首杜甫的登高,被譽為七言之首。
收拾在場的眾人,簡直是殺雞用了牛刀。
雖然有些可惜,但從今晚後,怕是沒有人再敢在詩詞方麵上,挑釁他了吧?
張恒心亂如麻,此時已經六神無主,看向宋言的眼神,明顯已經想要打退堂鼓了。
宋言年紀輕輕,為何能夠寫出如將進酒,還有眼下這等冠絕千古的詩詞?
這首詩詞中,明顯帶著無儘淒涼和傷感。
難不成,是因為他早些年,遭人唾棄,才心有所感?
柳茹夢心中默默念著宋言這首詩,眼前似乎有一幅畫麵在緩緩浮現。
宋言麵對冷言蜚語,獨自感傷,怨恨命運不公,卻無能為力?
他明明才華橫溢,為何不反駁,不解釋?
待目光掃過圍觀的眾人,已然從此前的不冷不熱,轉變成殷勤熱切,她突然明白過來。
人言可畏!
“天黑之前,將銀子送到武侯府。”
宋言冷眼一瞥,張恒一怔,有心耍賴,但宋言接下來的一句話,徹底打消了他的念頭。
“若是想耍賴,我親自去你府上取。”
張家雖算不上大族,但也是清流人家,若是讓家裡人知曉,他流連畫舫紅樓之地,還輸了一萬兩銀子。
怕是要打斷他的腿腳不可。
想到此處,張恒心如刀絞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麼你,難不成你還想耍賴不成,諸位都聽到了。”
宋言根本就不給他反駁的機會,見眾人投來目光,張恒恨得七竅生煙,一時卻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不認?
且不說他自己答應的。
可他根本沒有銀子!
對了,劉長答應自己,若是輸了他也會出,不會讓自己難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