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言一邊衝殺北荒敵軍,一邊暗中觀察著戰場上瞬息的變化。
見布哥居然調派近萬人準備攻占雁門關,心中也急切起來。
雁門關城頭上的李中,見此一幕也是心神俱顫。
一旦雁門關失守,後果不堪設想。
可宋言等人已經被近六千北荒敵軍包圍,哪怕衝殺得再快,遠水也解不了近火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雁門關突然又衝殺出一支近五千人的大燕將士。
領在最前方的,不是宋景明,又是何人?
與三皇子秦牧達成協議之後,宋景明也得到了惠文帝的首肯,馬不停蹄率領著五千人的精銳,終於在這最關鍵的一戰中趕到了正麵戰場。
這一支五千人的精銳,足矣改變整個戰局。
布哥見著突然殺出來的大燕將士,心如刀絞。
“布哥,明年的今日,便是你的忌日。”
宋景明高聲怒喝,宋言回首的瞬間,眼中全是難以置信。
“該死,宋景明怎麼也來了?難道是西戎退兵了?這不可能……”
布哥死死捏著拳頭,連指甲陷入血肉中,都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意。
渾身冰涼的他,絕望地看著這片戰場上,猶如麥穗一樣,被大燕將士無情宰割的北荒士兵。
“收縮陣型,從西北方向突圍。”
敗了!
又是一次慘敗。
與宋言一共交鋒三次,一次比一次沉痛。
布哥下令突圍,本就士氣低落的北荒敵軍,更是猶如崩潰的大壩,一瀉千裡。
很快,宋景明父子在這片戰場上遙遙相望。
宋景明心中滿是自豪和驚喜,宋言心頭卻沒由來一陣酸楚。
“此刻正是殲滅布哥殘部的最好機會,為何不追了?”
父親而來終於在這片戰場上相會,宋景明沒有寒暄,反而問道。
“西北方向五十裡地,正是我給布哥留下來的退路……”
宋言回答道:
“而且,哀兵必勝,如果真的完全斷了布哥的後路,反而會激發他們必死的新年,對於我們不利,不如暫時留著。他們沒有糧草補給,支持不了多久。”
目的已經達到,宋言暫時自然不會對布哥趕儘殺絕。
“如果可以,最好留下布哥和閔王的性命。”
宋言輕笑,自信道:
“十五萬大軍主力已經被斬落,拿不拿布哥和閔王的人頭,對於大燕來說並無區彆。而且布哥和閔王畢竟位高權重,在北荒王庭中根基尤存,我可不想把他們連根拔出,讓北荒的日子太好過。”
宋景明怔怔地看著宋言。
原來,宋言對朝堂內鬥、製衡,不是不懂,而是一直都不屑於去做。
好在,宋言做到了他一直想做,卻不曾做到的事情。
這一刻,宋景明渾身緊繃的一股勁猛然鬆懈,整個人也似乎漂浮起來。
與此同時,段淩峰騎著戰馬,手上還拎著麵如死灰的莫同淅遠遠而來。
宋景明見此一幕,眼眸中的笑意還未徹底消除,眼前突然一黑,便從馬上直直掉落了下去。
“父親……”
這是他最後聽到宋言急切的一聲呼喝,最後徹底失去來意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