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願意與將軍共同進退。”
宋言一眼掃過眾人,率先走出縣衙內院,眾人互相神交一番,也緊隨其後。
待眾人來到軍營,便見秦風風塵仆仆等候在軍營大門前。
守門巡視的將士沒有軍令,根本不願放秦風等人進入軍營,這更是讓他憤恨不已。
“宋將軍治軍果然嚴明,連本王都不得輕易入軍營一步啊。”
見宋言第一麵,秦風便不陰不陽道。
這一路翻山越嶺,他何時受過這等苦楚?
好不容易來到神武軍的軍營,想要進軍營一探究竟,卻被看守的將士攔在軍營門外。
即便他表明了身份,也無濟於事。
“拜見趙王殿下。”
宋言率眾人跪拜之後道:
“神武軍軍紀嚴明,還望殿下恕罪。”
秦風冷哼一聲,待宋言等人起身之後,還未開口,宋言心知他的來意,便道:
“殿下舟車勞頓,不妨先進營帳稍作休息,再商議一下接來下的攻城事宜?”
可秦風卻直言,
“北境的手段,本王確實見識到了,本王今天是代父皇來宣旨,沒有什麼可商議的。”
眾將麵露不悅之色,宋言拱手道:
“軍情緊急,殿下可否延後幾日再行宣旨?”
“為什麼還要延後幾日啊?”
秦風麵色冰冷,一副絲毫沒有洽談的意思,
“就是為了讓你貪軍功,大興刀兵,放任這北境血光,隻為報私仇嗎?”
去你媽的私仇。
既然不想談就彆談。
宋言頓時也來了火氣,
“我北境將士護衛江山,不畏沙場浴血,不畏馬革裹屍,難道在殿下的眼裡,就隻有軍功二字,隻有我武侯府個人的私仇嗎?”
秦風臉色更黑,宋言接著道:
“殿下,武侯府身受陛下皇恩,我父親戰死沙場乃是宿命,可眼下天時地利人和,正是攻占三州之地的大好機遇,若是錯過,今後恐將不會再有了,殿下就不能退讓一步嗎?”
“本王自入北境以來,何來什麼天時地利人和,隻看見你不顧將士生死,不顧民不聊生。”
秦風步步緊逼,言辭也愈發犀利。
“北荒安王一死,王庭內亂,此乃天時。北荒十五萬大軍皆斬首雁門關,京、雲、玉三州沒有守軍,此乃地利。神武軍將士士氣如虹,此乃人和。隻要攻占三州,北境安,則大燕安……”
秦風哪裡能不知道?
但他一意孤行,喝道:
“宋言接旨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
當聖旨展開的那一刻,宋言便知道,此事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。
“今日神武軍上下。”
宋言渾身氣勢一變,手持白銀長槍,聲音鏗鏘堅定,仿佛要刺入雲霄,
“乃是聽我軍令行事,此戰之後,不管何等罪名加身,我宋言一人承擔,各位將士……”
“在……”
軍營中,瞬間爆發出一道震懾天地的洪亮聲音,即便是秦風,也被嚇得呆愣住了。
“時機已到,隨我出戰!”
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,宋言當眾抗旨,秦風手持聖旨,卻無一人理會。
“宋言,你給本王站住,你膽敢藐視君威?”
宋言腳步不停,隻是淡淡與周凱道:
“命霍家好生招待趙王殿下,不可有任何怠慢,暗中留意即可。”
霍家與宋言攻占狄邱城的功勞還在龔氏之上,他留下霍家招待秦風,便是要看看霍家接下來的舉動。
若是可用,他會上書朝堂,推薦霍叢雲為京州知州。
若是不可用,那便再擇人選。
見大軍拔寨遠去,秦風一眾人像是失了魂一般。
但短暫的失神之後,心中便是狂喜,宋言抗旨於他而言,也不是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