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軍隻要每日陣前叫罵,敵不動將軍便不動,敵若動將軍便撤離,以此麻痹宋言所部,待宋言等人掉以輕心之時,雷霆出擊,大事可成。”
聽聞宏興的分析,丹麥眼前仿佛飄過一幅場景。
神武軍在他率領的鐵騎下慘叫哀嚎,宋言被他斬於馬下。
此後,他在北荒軍中的威望,必將超過太師等諸多將領。
“有勞大人了。”
丹麥鄭重其事,對著宏興行了一禮。
宏興擺了擺手,一盆冷水就潑在丹麥臉上,
“事情是否能夠順利,還要看今晚能否說服城中的各大氏族,將軍彆高興太早了。”
丹麥不以為意,反而豪氣萬丈道:
“誰敢不從,殺了便是。”
二人一前一後,再次回到縣衙的內堂。
宏興一提醒,丹麥頓時便明白。
有些事情,還是要心狠手辣一些,萬一有人不從,他們也好打配合。
必要的時候,殺雞儆猴一番,其餘人也會投鼠忌器。
很快,泰和城中的氏族家主便被一一請到縣衙內院的大堂。
眾人心知肚明,這必定是一場鴻門宴,但寄人籬下,泰和城暫時還在北荒的控製下,他們不得不低頭。
“深夜叨擾諸位,還望諸位莫怪。”
眾人圍坐一團,宏興好酒好菜招待,神態舉止也客客氣氣,給足了這些氏族家主顏麵。
反觀丹麥,一直冷著臉,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。
這兩人,顯然是要唱雙簧,一個扮黑臉,一個扮白臉。
“宏大人言重了,宏大人盛情相邀,我等是受寵若驚啊。”
“上官兄說得不錯,宏大人客氣了。”
“能成為宏大人的座上賓,我等榮幸之至。”
“……”
上官銘抬眼掃過眾人,心知宏興麵前熱情似乎,實則內心包藏禍心。
他一開口客套,其餘氏族的家主當即就附和。
一聲聲恭敬,饒是以宏興的定力,都險些被這蜜糖給甜迷糊了。
丹麥冷眼看著眾人阿諛奉承,心中很是不屑,反而悄咪咪地在眾人當中摸索,想著要拿誰開刀,既能震懾眾人,又不影響大局。
宏興擺了擺手,提著酒杯起身道:
“老夫在泰和城執政十餘載,多虧了諸位幫襯,否則這泰和城也不可能蒸蒸日上。”
宏興先是提及泰和城發展至今的變化,他功不可沒,眾人也賺得盆滿缽滿。
“老夫敬諸位一杯。”
眾人紛紛起身,與宏興一般,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儘。
不待眾人繼續阿諛奉承,那些話他聽得耳朵都要長繭子了,立刻就順勢道:
“泰和城不僅是諸位的安身立命之所,也是老夫安家所在,這些時日,城中的謠言諸位想必也有耳聞,大燕要攻打雲州,第一戰必定要攻占泰和城。”
宏興皺著眉頭,臉色也由晴轉陰,
“大燕神武軍勇武無比,太師率領的十五萬大軍都被神武軍斬殺在雁門關,此戰凶多吉少,老夫也不瞞諸位。”
宏興這話一落,眾人的麵色無比難看。
宏興將眾人的神色變化儘收眼底,繼續道:
“丹將軍勸老夫撤出泰和城,但老夫如何能走?老夫若是走了,泰和城被神武軍攻占之後,諸位豈能獨善其身?”
來了……
上官銘心頭一跳,臉上依舊一副陰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