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承誌頷首。
“這世間之道,貴在順其自然,重在無愧於心,你若沒有其他事,便下去吧。”
柳驚天擺了擺手,又如獲珍寶一般捧著軍報品讀起來,還特意叮囑了一句,
“沒事也彆來煩我。”
柳承誌苦笑著行禮離開書房。
……
天京城楚王府!
三皇子秦牧在得知宋言回到天京城之後,便已經在思考如何應對明日的朝局。
王鶴年與他麵對麵而坐,兩人身處內院中一處涼亭下。
“趙王已經困於心魔無法自拔,我相信終有一日,他定會後悔的。”
對於王鶴年的話,秦牧失笑道:
“後悔?此次若宋言能夠安然無恙,他才會真的後悔,這麼多年,本王對自己這位王兄倒是頗為了解,行事狠辣,為了達到目的,不擇手段。”
王鶴年輕輕一歎,點頭道:
“趙王確實有些急躁,但這聖旨畢竟是聖旨啊,宋言抗旨既然是事實,若這次事情就這樣過去,怕是將來群臣效仿,皇家的威嚴蕩然無存。”
這個道理秦牧何嘗不懂,隻是宋言在保護北境百姓和犧牲自己中做了選擇。
而且,他答應過宋景明,要護宋言周全。
“眼下,趙王府肯定燈火通明吧?”
秦牧問道。
王鶴年微微點頭,
“趙王在朝中的根基本就深厚,加上一些固執迂腐的人就不用提了,如今能真心為宋言辯解一二地,麵對這抗旨逆君的罪名,沒有一個能與趙王抗衡的人出麵,他們也不敢說什麼。不過……”
秦牧默然不語,王鶴年沉吟之後繼續道:
“此次彈劾宋言的奏折中,卻沒有孔夫子的奏折,倒是讓我有些詫異。”
孔彬一向被視為頑固不化的代表人物,最是在意之乎者也,君臣之道。
宋言如此大逆之舉,他居然一聲不吭。
“想來應該是江雲書的緣故。”
秦牧點頭道:
“我也想過,是否要準備一些應對之策,可若是在朝堂中再拉起一個黨派,必定是父皇不願意看到的局麵,屆時恐怕會對宋言更加不利。”
朝堂黨派之爭,到最後不論輸贏,必定會被“立場”兩個字束縛。
而不管是二皇子秦風還是三皇子秦牧,初衷到底是什麼,兩方對立走到最後,都會裹脅他人做出選擇。
這世上,終究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心無雜念,隨波逐流的!
“王爺謹慎是無可厚非!”
王鶴年點頭,提醒道:
“北境戰亂平息之後,鷺州邊境與西戎的爭端也停了,四殿下今日也將回到天京,明日的朝會上,他必然也不會輕易讓趙王好過,王爺還是靜觀其變為好。”
秦牧頷首,起身走出涼亭,不久來到那棵榕樹下,王鶴年緊隨其後,靜靜看著秦牧在樹下發呆。